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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也才二十出头,血气方刚,边打还边给许晋州上政治课:“还有脸提你爷爷,你爷爷脑袋别k腰带上g革命是让你今儿个欺男霸nv的?占着最好的出身最好的资源,n1taa不想着回报社会,整天混吃等si也就算了,作了孽还一肚子歪理,放八十年代枪毙你十回都妥妥的……”

许晋州被打得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因为两家沾亲带故,那事最后不了了之。

梁锦添听出许晋州气不顺,却还是继续说:“淮安跟咱们是不一样,他公务本来就忙,再说上面又有意栽培他,我听他那意思,估计后面得下基层历练去……”

话没说完,就见宁晓婉款步轻移着从楼上下来。

梁锦添捉住她一只手,相视的片刻不由恍惚,这薄施脂粉的脸颊,像极了当年未褪青涩的余绮。

钟浩咳了一声,故意捧着宁晓婉:“呵,这身段儿这步法,看来用不了多久,就得成角儿了!我先叫声宁老板吧,给咱们唱个《贵妃醉酒》?”

宁晓婉当即一摇头:“今天身t不太舒服,那段有点儿长,要不我给大家唱《梨花颂》吧,也是杨贵妃的曲子。”

她只当看不见钟浩眼底的不快,指翘兰花顾盼流转,开口清唱:“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为一人去,道他君王……情也痴,情也痴……”

满头的明珠翠羽,随着她身段的摇摆幅度微微颤动着。

柔肠百转的腔调,隐隐带了些幽怨。

一曲终了,见不少人鼓掌,宁晓婉望着其他nv人,笑容里全是得意。

苏至清看了看钟浩,转而冲梁锦添道:“别看这妹妹年轻,举手投足,还真有余老板当初的风采!”

宁晓婉不乐意了,撇着嘴嘀咕:“又不是一个剧种,哪有这么b的……”

不料苏至清话锋一转:“也是,b余老板你还真差得远!”

宁晓婉上一秒还如坐云端,猝不及防又被推入尘埃,脸刷一下就白了几分。

苏至清语气更加y损:“褒贬是主顾,有的挑眼说明你前途无量!你还别不乐意,余老板再怎么争强好胜,台上功夫也没见落下过。京剧中梅派正旦讲究端庄大方,雍容闲雅,你刚才那媚眼儿都快黏锦添身上了,合着我们其他人都多余的怎么着?这要在旧社会,台下观众早摔茶碗骂娘了!”

钟浩故意抢白道:“有戏听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余老板在这儿你敢哼哼?”

“她在这儿我也照说,怎么着我们观众老爷不能提意见了?”

“嘁,说的跟人余老板会给你唱似的!”

余绮的x格他们知道,除了公开登台和下乡慰问,其余不论堂会还是私下邀约,一概不理。

有一年许晋州借机试探梁锦添的态度,酒酣耳热时起哄:“余老板,瞧大伙儿这么捧你,给咱来一段儿乐呵乐呵呗!”

余绮当场甩脸子:“想听我唱啊,剧院买票去!”说完直接起身,拂袖而去。

许晋州自讨个没脸,愤愤抱怨:“我说锦添,你都给她惯成什么样儿了?”

彼时梁锦添漫不经心地掐灭烟头,笑意玩味:“别介啊,什么叫我惯的?她的规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你家老太太想听戏,那也是自个儿上剧院占座儿去,没谁例外过。”

此时此刻,宁晓婉听着两人一唱一和,只觉脸被按在地上踩了又踩,泪水下一秒就挂满了眼窝。

梁锦添慢悠悠地咂0完酒的回甘,侧头看了看她,蓦地抬眼,面沉似水:“我说你俩是上我这来尝酒的还是找茬儿的?怎么着,要不我们让开了,二位来段儿对口相声?”

苏至清嘿嘿一笑,抬手假装拍自己嘴巴子:“唉哟,锦添你这酒是真不赖,我这才喝了几口,不知不觉就醉了……”他笑yy瞥向宁晓婉,一副抱歉的样子,“妹妹,哥哥我一喝醉了酒不会说话,恕罪恕罪!”

也不知这话有没有再埋雷,宁晓婉哭笑不得,甚至都不敢搭腔了。梁锦添拍拍她的手:“往后处得久了你就知道,至清他心直口快,人可好着呢!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语气有些重,但说的也在理,你大概不知道,在戏上面他可是行家,往后你得虚心点儿……”

苏至清连连摆手:“哟,可不敢称行家啊!”

许晋州抢话道:“你可是咱们里头出名的戏篓子,大家伙儿都管你叫‘小红豆馆主’了,你丫再不是行家,那我们算什么?”

红豆馆主是晚清着名票友溥侗的自号,因其出身ai新觉罗氏,有着显赫异常的宗室身份,所以四九城都称一声侗五爷。溥侗自小酷ai京戏昆曲,常与当时的名角儿切磋,又在在戏台上“文武皆能、昆乱不当、六场通透”,故被誉为票界大王。苏至清小时候常被他爷爷抱着去怀仁堂听戏,他们家孩子都天生一把好嗓子,苏至清虽然是玩票,但曾拜在有“六代梨园”之称的沈家门下学过几年,造诣不输专业戏曲演员,久而久之便得了这么个外号。

这些年除了余绮,几乎没人能让苏至清闭嘴。

看着相谈甚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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