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体育课男生们都要攀比身材,卷起手臂握紧拳头比一比肱二头肌,收腹比一比腹肌。江屿眠收腹能看出来点腹肌轮廓,没有林鹤书那么分明,所以挺稀罕他的。林鹤书握住他的手腕,江屿眠就换了只手,两只手被交错着攥住之后,他又凑过去亲了林鹤书一下。林鹤书垂眸看他,江屿眠的发丝上滴落了一滴水,顺着脸颊滑下来,有点痒,他甩了甩脑袋,林鹤书才放松开他的手,替他擦了一下脸。淋浴间在更衣室里面,和更衣室相连,只分男女,内部没有隔间,他们进去的时候还能看见人匆匆打声招呼往外走,等拿了毛巾走到淋浴间,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天气虽然回暖,还没到夏天,学校担心他们着凉,浴室里是热水,通风设备轰轰地响,氤氲的水汽也不见散去多少。林鹤书锁了门。不管是浴室还是更衣室都算是公共空间,这里只有男生,很少有人去避讳什么,林鹤书却锁了门。淋浴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江屿眠手上拿着毛巾,慢吞吞挂好:“班长,你锁门干什么?”“不是要亲?”江屿眠贴贴蹭蹭都是常规cao作,林鹤书的亲显然不是他刚才那种碰一下就好的意思。江屿眠从来都不排斥亲密接触,比林鹤书更主动,按着他的肩去够他的唇,没控制好力道,磕了一下。没来得及嘶出声,就被人按着后颈堵回来了。林鹤书应该比他更痛,证据是江屿眠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上次在家亲得磕磕绊绊,这次就久得多了,刚从水里上来的时候还有一点凉,现在却热得皮肤泛红,明明这样热,他还是下意识地把自己往林鹤书身上贴。年轻的躯体触碰着,肌肤相贴,唇齿相依,林鹤书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往下移的,等到江屿眠察觉的时候,已经到了腰臀处。外面是隔壁班同学的说笑声,江屿眠听见有人说:“淋浴间怎么关了。”接着是体育老师中气十足的嗓音:“你管他关没关,现在又不要用,快点换衣服。”“老师他不好意思脱哈哈哈哈——”体育老师吹了声哨子:“好了,抓紧换衣服,我数到十,还没换好的到我这里报名,下次刷泳池找就找你。”外面是青春洋溢地体育课,浴室里三好学生的手隔着泳裤不太温柔地在男朋友身上揉捏。江屿眠主动拉开距离,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靠在他颈边喘气,嗓音有点哑:“你好色啊班长,你摸我……”不太文雅的词被林鹤书抬手捂住,江屿眠不满地张嘴,想要咬他的手心,林鹤书掌心弓起,他没能留下齿痕,只留下濡|湿的触感。
林鹤书放开他,江屿眠还不太满意,追过去在他颈侧咬了一口,林鹤书略微避了一下,没避开,就不再躲。江少爷满意了,叼着研磨片刻,留下个不轻不重的牙印,然后评价这个吻:“硬了。”林鹤书转身打开淋浴器,水哗啦落下:“忍着。”江屿眠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没跟过去,自己开了个淋浴器,问他:“怎么不用冷水?”“容易着凉。”这很林鹤书。他们洗完更衣室已经没人了,体育老师带着学生在泳池边做热身运动,看见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出来,多看了两眼,林鹤书自若地打招呼,老师认出来这是刚刚清点护目镜的学生,点点头。走到游泳馆外面,江屿眠忽然凑近了一点:“班长,这算不算偷|情?”没见过那么形容自己的,但林鹤书面不改色:“不是你说要偷偷。”保守的林大夫出去看江屿眠带来的海棠树苗, 江屿眠从前买盆栽都是连盆带植物,常识告诉他,树可以种进空的花盆里, 具体怎么种, 他是没有试过的。“我也要种。”林鹤书没有回头:“厨房有围裙。”江屿眠去厨房, 果然看见一件印着酱油的红色围裙,跟林大夫的气质不是很搭调, 江屿眠往身上一套, 从光可鉴人的玻璃上看见自己的身影,饶是在时装周上见多了怪异的搭配, 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院子里林鹤书把几个花盆到搬到洗衣台上面了, 江屿眠走过去,一边反手给自己系围裙,一边问他:“你呢?”林鹤书手里拿着个短柄的铁锹在松土:“只有一件。”江屿眠手一顿,他明明记得上次过来,林鹤书做饭的时候穿的是另一件围裙:“你之前穿的蓝的呢?”“换了。”江屿眠并不在意这个,随意点点头, 问他:“我干什么?”林鹤书从洗衣台地下拿出来一只编织袋, 袋子看起来灰扑扑的,里面装了不少东西,林鹤书陆陆续续往外掏。江屿眠看着新奇, 不是因为这些东西他没见过, 而是因为就他所知,林鹤书比他讲究多了, 收纳东西都是分门别类归置好, 少有这样简单粗暴堆在一块儿,拿底下的东西还得先把上面的拿出来。拿出来再装回去, 最后外面只剩下一袋子复合肥和几包生根粉,复合肥拌土,生根粉加水泡根,修枝种树,沾了一手泥巴。林鹤书把花盆搬下去,江屿眠也去搬,被他挡了一下:“这几天不要搬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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