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眠给他看刚刚画好的简笔画,简笔画没有上色,但是人物特征很鲜明,能看出来是穿着白大褂又穿围裙的林鹤书,手上拿着勺,另一头是嗷嗷待哺的四张嘴。林鹤书也笑:“洗手吃饭了。”江屿眠是直接从工作室过来的,帕帕还在家里,他没打算今天留宿,也不打算一个人回去,饭还没吃完就开始想方设法地让林大夫跟他回家,试试昨晚说的。林鹤书拒绝:“太频繁对身体不好,明天。”可能是当大夫的缘故,他说这话的时候听正经挺禁欲的,但以他们的关系讨论这个话题本身就不可避免地染上绮色。“那今晚你跟我回去。”“好。”江屿眠有些奇怪地看他,这么容易?真跟他回去了他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林鹤书应该足够了解他,怎么一边拒绝一边纵容的。但江屿眠一向不知道见好就收,他只会得寸进尺,继续试探着说:“那要按摩。”他说的是之前那种特殊的按摩服务,林鹤书仍旧点头:“要你配合。”江屿眠应得随意:“怎么配合,配合让你抱着我吗?”林鹤书不置可否,一直到晚上,林鹤书把温热细长的硬质固体放进他的身体,江屿眠才意识到有点不对:“什么东西?”“药玉。”林鹤书温声说,“还是你更喜欢栓剂?不需要那么多剂量。”放好之后他的手也没有离开,贴着他,出声提醒:“夹五十下。”江屿眠在这方面放得挺开,他看过各种主题的片子,林鹤书要跟他玩什么医患py他大概会迫不及待,现在这样像是在玩,实际上又很正经,有种怪异的落差,一时不知该不该配合。林鹤书又哄他:“做好了按摩。”林大夫说到做到,按摩的质量很高,取出药玉之后前前后后都照顾到了。林鹤书喜欢观察江屿眠的反应再根据他的反应做调整,因而大部分时候他都不太说话,现在也一样,江屿眠习惯了他的沉默,闭眼享受就好,气息越来越短,带出一点细碎的鼻音,冷不丁地听见他说:“江总满意吗?”江屿眠微阖的眼睁大了一些,差点没收住,林鹤书察觉到他的变化:“喜欢我这么喊?”
虽然备注是他改的,江屿眠还不至于对这种不知道听过多少次才职场尊称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他爱喊林大夫,给林鹤书的备注也是林大夫,改个成对的备注罢了。但这样的称呼从林大夫嘴里漫不经心地说出来,他像是在被服务,又像是在被亵|玩,怪刺激的。周四林大夫要值夜班, 江屿眠原本打算这一块儿吃了晚饭送他去医院,晚饭还没吃呢,半下午的时候被江太太一通电话打过来数落了小半个钟, 说他从前在国外回来不方便也就算了, 如今不到一小时车程, 还是不着家。江屿眠对家里确实没什么依恋,他小时候爷爷奶奶带过一阵, 后来两老陆续去世, 江董工作忙,江太太这个“全职太太”要做的事也很多, 她有很多交际, 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投资,还要关照江语晴的学业,担心她早恋,相比之下分给江屿眠的注意要少很多。而江语晴跟他年龄差放在那,即便姐弟关系和睦,也注定玩不到一起, 更别说后来江屿眠出国留学。跟那些纷争不断血脉混乱的豪门相比江家称得上简单和谐, 都可以互相信任互相依托,但大家也都有自己的生活,没有亲密到要天天见面。不年不节的, 多半是有什么事, 顺便喊他回家聚聚,他有点儿不乐意, 本来今晚就不能一块儿睡, 这下连饭都不能一起吃了。但是林大夫让他回去,江屿眠把手机一扔, 向后倒在他腿上,林鹤书手上拿着本书,也没放下,抬了抬胳膊,让他躺下。江屿眠看着他的下颌线,忽然说:“你要不跟我一块儿回去?”林鹤书翻书的手顿了顿:“今天来不及。”江屿眠一想也是,有些遗憾地说:“那算了,下次吧。”“嗯。”林鹤书垂眸看看膝上的人,摸了摸他的脸颊以示安抚,江屿眠从前就没“偷偷”过,一块儿在家吃饭也不会收敛什么,他们的关系恐怕要公之于众。江屿眠确实没多想,即便没有他们这一层,林鹤书也是可以去家里吃饭的关系,偶尔去一趟,不算突兀。眼见着时间差不多江屿眠起身去换衣服,他进进出出的,帕帕也甩着尾巴跟在他身后,江屿眠弯腰摸摸它,对林鹤书说:“帕帕跟我回去,好久没带他兜风了。”江少爷的兜风一向是开敞篷,但现在已经十一月了,林鹤书提醒他:“多穿点。”江屿眠点头,没给帕帕戴项圈,而是找了条纯色羊毛围巾,选了枚胸针固定,也算是装饰,他自己倒是没有戴,车上的暖风系统足以应付零上的温度,只是没有那么舒适,吹久了会很干,他不大喜欢,帕帕的围巾也是装饰作用大于保暖。一人一狗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江屿眠回头说:“帕帕,跟爸爸说再见。”狗狗能听懂的词汇很有限,却懂得察言观色,江屿眠往林鹤书那儿看,帕帕也看过去,知道是在玩,甩甩尾巴,兴奋地叫了一声。江屿眠一下笑开了,林大夫很给面子地认下了狗儿子,抬头道:“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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