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门在身后合上,如梦初醒。林鹤书安抚地碰了碰他的脸:“没人,我关的。”江屿眠迷惑了一会儿他怎么关的,林鹤书已经脱了外衣挂好,又去墙角洗手,笑着问他:“晚饭呢?”江屿眠才想起了为了留在他医院,自己扯了个什么慌,没本事变顿饭出来可以说出去吃,但他偏不,凑过去:“我给你吃要不要?”下巴也被带着凉意的手指捻起,林大夫眼中含笑,表情看起来倒还是正派的,口中却说着毫不相关的话:“江屿眠,你是不是欠|cao。”江屿眠的表情近乎惊愕,身体像是过了电,不可自控地发热起来,嘴上不服输地问:“那你要吗?”说话时,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鹤书,但没能从他正经又禁欲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视线下移,准确捕捉到了上下滑动的喉结。他于是凑过去,一口含住,用虎牙轻轻研磨,他没这么咬过自己,不知道是钝痛还是痒,腰被一只手箍住了。“属狗的么?”江屿眠顺势软了腰靠在他身上,反过来笑他:“林大夫,你是不是昏头了?”可巧,他还真是属狗的,林鹤书怎么会不知道,他又凑过去,舔了舔刚刚咬过的地方。林鹤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拉开一点距离,不像刚才,轻轻扶着,这次是真的用了几分力:“真是小狗?”江屿眠知道他不是因为痛,再过分一点他也咬过,这不算什么,只是场合不对。但他哪里会管什么场合,既然带着东西来了,就是存着心思的,下巴被他捏得有点疼,江屿眠撇过头挣开他的手,舔了舔唇,问他:“这里还是去车上?”“我在家弄过了。”林鹤书没说话, 手指蹭过他的脸颊。江屿眠去贴他的手,偏头看他,笑得……说不好是挑衅还是勾引, 林鹤书眼睑微阖, 低头看他, 一语不发。江屿眠猜他想说刚刚说过的话,虽然有点冒犯, 虽然被冒犯的人是他, 但他很乐于看见不一样的林鹤书,乐于看见他为自己剥离那一层外衣。“有什么区别?”林鹤书问。江屿眠反应了一秒, 意识到他是在说这里和车上有什么区别。“怎么没有区别?”林鹤书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江屿眠说:“这是你工作的地方。”他故意说:“谁能想到呢,林大夫看着规规矩矩的,路子那么野。”林鹤书看了他一眼:“看来对你而言很特别。”他从一旁的柜子里拆出来一管药膏,质地偏稠,凉凉的,接触到体温之后就变得水润起来, 还有股股淡淡的中药味, 江屿眠问他是什么。林鹤书说:“医院里自研的按摩膏,也可以当手霜的。”
“手霜……是这么用的?”林大夫没有回答,身体力行告诉他, 也可以这么用。室内的暖气还开着, 窗户留了一条缝,冷空气从缝隙中钻进来, 带着窗帘轻轻飘动, 拂过桌上的相框。相框内的场景有点眼熟,海岸线把画面分割成两部分, 湛蓝的海水扑在沙滩上,碎成白色的细沫,浸透了金色的砂砾。沙滩上镜头聚焦的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蹲着的是他,低头看人的是林鹤书。很好认的场景,江屿眠却花了几秒才想清楚这是什么时候,林鹤书注意到他的视线,捞起他的发丝,在他耳旁近乎呢喃:“同事拍的,胶卷机,拍完一个多月才洗好。”呼吸落在耳畔,耳朵很痒,若即若离的触感从神经末梢想脊柱传递,江屿眠喘了口气,下意识偏头往前躲,但腰被人握住禁锢在原地,继而肩头一热,细密的吻落下。诊室内的灯依旧开着,灯光下影子并不长,但严丝合缝,交颈而立看起来有几分缱绻缠绵。江屿眠颤了颤,想说什么,忽然听到门被敲响,敲门声不重,带着明显的试探,江屿眠惊出一身汗,林鹤书安抚地亲了亲他的后颈:“什么事?”“林大夫,你还在啊?”门外传来阿姨明显带笑的嗓音。“还有点事,怎么了?”“今天可能要下雨,你一会儿下班记得把窗户关严实。”“知道了。”脚步声还未远去,江屿眠刚要说话,被林鹤书捂住嘴:“嘘。”门外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林大夫还没下班啊?”江屿眠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他虽然放得开,那也是在林鹤书面前,没有给人展示的癖好,他低声问:“你锁门没有?”他很紧张,身体僵硬,林鹤书低笑,在他耳边说:“知道怕还要在这里?”江屿眠咬了他一口,林鹤书不急不缓地说:“她们不会进来。”门外的对话还在继续,刚才的阿姨说:“没有,我刚刚就看见有个病人来找他针灸,肯定又加班了。”“这都下班时间了,小林大夫跟他奶奶一样,人好……”声音渐渐远去。林鹤书没遇到什么来找他针灸的病人,并不难猜:“是你?”江屿眠放松下来,有心情作弄人了,意有所指:“是啊,不过我看林大夫这可不是什么针灸治疗。”或许是分别太久水到渠成,也或许骤松骤紧,林大夫也并不像表现得那么轻松,毫无防备地…江屿眠愣了愣,继而笑起来,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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