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没办法,毕竟嘴比脑子快啊,便就这样答应了。这不行,得找点话来亡羊补牢一下。
“回头约着一起玩呗,当朋友那不就顺其自然了嘛。”
叶音理没有放下玩偶,咯咯的笑着。
邢橙看不见她的脸,觉得自己这后来的补充应该没啥问题。抬头看了眼逐渐昏暗的天空,估摸着时间应该很晚了。再不回家阿婆该担心了,赶紧得回去了。这种时候,邢橙总是会忘记,其实自己是有保镖的人。不过因为晚上还有别的安排,所以还是得赶紧回家啦。
这才终于同新朋友——叶音理道了别,步履匆匆地离开了三中。
叶音理在邢橙说要离开的时候只是点了点头,仍然没有露出脸来。直到目送邢橙走远,她这才把玩偶放下。脸上夸张且狰狞的笑容被缓缓收起,叶音理又恢复了与邢橙刚刚见面时那面无表情的样子。
“邢……橙,”
叶音理缓缓咀嚼着这个名字,她眨了眨眼睛。
“我,
捉到你了。”
真要刨根问底,说音理怎么想的,只是她觉得邢橙真是罕见。
来这世间,十多年,数千日,音理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
只要感受到气息就会让人心生欢喜,只要听到声音就会令人愉悦。也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没见识,还是因为这个人是那么的特殊。
音理的家庭关系相当简单一夫一妻,代代几乎都是一儿或一女。男儿便嫁娶,女儿便入赘。这么传下来,从祖上到这代,几乎代代都是读书人。据一些无法考证的族谱记载,还出过什么状元、小三元等神奇人物。算是书香世家,这说法被肯定的原因,倒是因为他们家的祖爷爷确实是这三中的创立人之一。三中在h联邦还是h朝国的时候还不叫三中,叫凤城书院。大概是h朝国少有的专门设立了女子学堂的地方,创办者也就是第一任书院院长姓程,叫程心,字子羽。程家和叶家算是世交,不过叶音理非常不喜欢程家人。
因为对于叶音理来说,所有她所认识的程家人,身上都背负着厚重的罪孽。程家所有的成员他们的面容在叶音理的眼里都是扭曲的,那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形容的丑陋。
幸好这些面目可憎的人的样子,音理都看不清,他们都被淹没在从罪孽源头传来的诅咒里。那些被称为“诅咒”,写作“罪行”的东西。像是黑雾,包裹着程家成员的全身,仿佛一靠近就会被污染。
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许多的罪孽,有的黑暗,有的赤红。
叶音理有着一双特别的眼睛,她能看见“真实”。
只有当她拿起毛巾的时候,她才能不再看见那扭曲的世界。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被无形的蛛丝所束缚,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是一团黑红色的烟雾,她看见这个黑红灰交织的世界里,那一抹亮眼的白。
邢橙是暖白色的,就像是几年前的夜空,在天际划过的冷白色流星。那种生活在深渊中的压抑,在注视着“他”的时候得到了缓解。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凝视深渊的,那是掩盖在人类自欺欺人的谎言之下的真相。
叶音理不知道妈妈做了什么,兔子玩偶很早就作为礼物来到了音理手中。直到那条奇怪的蓝色毛巾,被妈妈认真得缝成蝴蝶结,缝上了玩偶的脖子。音理第一次看见蓝色,是毛绒绒的。
于是兔子就有了名字,它叫“毛巾”。
在那之后,叶音理拿起玩偶,她生平第一次看见蓝色的天空,苍白的云雾在天空游弋。
看见爸爸妈妈的样子,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是卷卷的,和妈妈很像。
那一年,音理六岁。
叶音理终于看见曾经向自己搭话的邻居,他是一个笑起来很和善的男孩子。但是就算是看清了他,那种深种于那家人灵魂里的诅咒,让叶音理排斥与他们接触。
叶妈妈没有责怪音理,叶音理模模糊糊地知道妈妈知道很多事情。很大一部分和自己相关,但是具体内容,叶音理并不清楚。
叶妈妈姓容,具体名字叶音理也不知道,只是听见妈妈的哥哥姐姐喊妈妈小妹,她并没有问过妈妈的名字。
有时间父亲也会喊妈妈妹妹,叶音理很害怕父亲,在拥有毛巾前,“父亲”等同于一个被诅咒侵蚀的巨大怪物,总会慵懒地占据她们的家的大部分空间。妈妈则是一个相比之下小的多的一团赤色烟雾,依偎在巨大的怪物身边。
叶音理觉得自己和妈妈很像很像,特别是在真实的世界里。
音理想同时看见两个世界的时候,就把毛巾举起来,挡住一只眼睛。她就能看见世界的同时,也看清那虚幻之下的真实的倒影。
叶音理没有读过学前班,她是直接就读的小学。大概是因为很晚有了毛巾的缘故,她很难与同龄人交流。或者说,正常交流。
在音理眼里,她是在怪物的教导下学习了现实生活“应该”有的样子。她觉得全世界被称为“人”的东西,都是怪物。直到到了该读初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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