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刘大惊讶但带着兴致的脸,他知道他赌对了。
“汪汪汪……”
他真的像是一只讨好主人的狗,甚至用头去蹭着刘大的裤腿,一双红透的眼睛里透着讨好和哀求。
刘大吞了吞唾沫,被惊到说不出话,用鞭子柄托着穆清的脸,莫名其妙的笑了,人与人真的不一样,用锦绣膏梁养着,用忠孝节义熏着,就连做狗都不一样,只叫两声都会那么好听,原来征服一个这样的人,会有这么大的快感。
是夜,穆清含着已经沙哑充血的的嗓子,爬回了马厩,他舔了舔干裂的唇角,喉咙里的火蹿到胸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刘大会有这么变态,让他汪汪的叫一天。
他从腰带里掏出那张纸条,上面的墨迹已经被汗晕染透了,还带着些新鲜的血渍,他透过微弱的月色映雪,勉强辨认出几个字迹。
“……东涧……强……活着……等我……”
语句不通的字段,字迹斑驳的纸张,但是这封信里的包含的情谊他都懂。
在岚朝,能推翻穆王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他选择远走东涧国。
哪怕稍不留神就是千古骂名,哪怕行差踏错便是粉身碎骨,但他依旧选择背井离乡,他穷极一生,只为了换自己一线生机。
这太疯狂,他何德何能可以让人做到这个地步。
可他知道,徐昭劝不动穆清,就如同穆清也劝不动徐昭。
所以,我会活着等到那一天的,穆清将纸贴近自己的胸口,泪流满面。
可惜世事总是难料,不近人情,两个年轻人又怎会知晓命运的拨弄,透过帽沿的匆匆一见便是最后一面,再相遇时,早已经物是人非,隔了阴阳。
除夕夜,五彩的焰火映在繁星闪烁的夜空中,徐昭坐在木舟的篷外,只背着一个书箱,小船过了界,从此便是他乡客,只为行他欲行的路。
穆清仿佛能看到灯火通明的正堂,起舞的娇娘,听见一句句对未来的祝福,和声乐鼎沸,今天他应该在正堂参加家宴,要为父亲母亲请安,然后一起拜年,守岁,领红包,吃一盘饺子。
他揉了揉眼睛,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有呼啸的风,和无尽的夜。
但是没有什么关系,很快就会热闹起来的,穆清躺在草垛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天,将右手举起,盯着仅剩一个关节的小指,噗嗤一声笑了。
穆清想他该感谢刘大的,若不是他的提醒,他根本就想不通刘大为何会报复。
因为自己举报他设赌,所以心生怨恨,多么可笑的理由,他那时候心比天高,怎么可能会关注一个小小的杂役。
穆清不知道这是谁的构陷,但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既然刘大是这样认为的,那他就不可能妄担这个虚名。
穆宇杰每次饮酒后都会喝一碗桂圆汤,但若是这汤里混了一个骰子呢?
远处的火把逐渐靠近,搜查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穆清几乎要笑出声来了,他该付出代价的,没有人可以这样折辱他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受的罪,刘大也该尝一尝了。
穆清被人带到行刑地,骰子,牌九,筹码洒了一地,刘大已经被捆在刑架上,他只用目光就可以将刘大肢解,可行刑人却说因为过节不易见血,因为王爷仁慈,只鞭百下以儆效尤。
仁慈,穆清听了这个词差点没笑出来,一个将亲子的骨头一节节打断,连个体面的死法都不留给自己的人,竟然在谈仁慈。
不过刘大的惨叫声和在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确实让他觉得被愉悦,穆清摸索着自己断指的残面,带着一丝笑,像是勾起的一丝冷月。
失血过多,刘大的脸有些惨白,他听见脚步声甚至有些感动,他没有想到,在这时候还能来看望他的人,可当他艰难的挪动身躯后,四肢瞬间僵在原处。
他看见的是一张更加惨白的脸。
看着刘大惊诧的表情,穆清脸上的笑意人都忍不住,他捂着嘴,靠在桌子上,仰着头甚至带着一些狡黠的天真。
“嘘,别说话了”,穆清自顾自的坐在凳子上,端着茶壶倒了一杯水,唇刚碰到杯子,就被一阵凉意浸透,他像是才想起来,床上躺了一个人。
“你要喝吗?”
刘大被穆清问题问懵了,他不知道穆清的目的,但是舔了舔干裂的唇,还是点了点头。
穆清挑了挑眉,端着茶杯走到床旁,然后将水杯倾倒,一杯水就倒在刘大的脸上。
“你这个贱狗在做什么?”
刘大一边伸出手去擦被淋湿的被子,一边嘴里不停的怒骂着穆清,可当他想要薅着穆清的头发狠狠的将人揍一顿时,却每动一下都是彻骨的疼。
“忘了你还有手……”
穆清拽着刘大的胳膊让他举过头顶,用绳子固定在床头的横木上,他的力气算不上大,但是对于刚刚挨了一百鞭,极度虚弱的刘大来说,显然已经够用了,而他的挣扎无异于螳臂当车。
“臭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