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电话来。”
“有些忙,以后会打。”陆央和妈妈并不生疏,好像不管多久没见面,怨气都能一笔勾销。
但和爸爸就不一样了。
那个挺拔的中年男人只是淡淡扫他一眼,严肃道:“进去说吧。”
陆言扮演和事佬,推着哥哥的行李进了屋。
餐桌上,妈妈欲言又止,最后绕来绕去,还是提及陆央回国的事:“一个亚洲人当上首席有多不容易,小央,你要好好想……”
清脆的筷子声置在餐盘里,路央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先上楼了。”
“路央!”路爸的声音并不和善:“谁教你在餐桌上摔筷子的?”
路央的背影停顿,可路爸的责骂在继续:“你为什么会这么固执?为什么一定要回国,连我们的话也不放在眼里?”
路央深呼吸一口,侧过俊朗的脸,扫了低头扒饭的路言一眼,嗓音幽沉:“我的家就在这儿,我能去哪?”
高挑的腿迈上大理石瓷阶,听见隐约有关门的声音传来,陆言才敢抬头。
这种时刻,他如果向着哥哥说话,只会让爸爸的怒火加深,可如果像着父母说话……
“言言。”妈妈语重心长拍他肩头:“一会儿你去劝劝你哥,让他别那么固执,未来会后悔的。”
这顿饭在父母的叹息中结束,窗外夜幕悄然降临,陆言端着剥好的虾和切好的牛排,小心翼翼敲着门。
“哥,我进了?”
“嗯。”
门推开,陆言先探进去半颗头。
哥哥的卧室和他的不同,布置简约干净,最显眼的是那张灰色的大床和衣帽间旁边的钢琴。
陆央坐在钢琴前,琴上放着只剩一口的红酒的高脚杯。
“你不是说不再喝酒吗?”陆言故作轻松走去,坐琴凳上余出的位置,移开酒杯,放下盘子。
陆央瞧了瞧盘子里的东西,没有吃的意思:“你是被他们说动了,也想来劝我?”
陆言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睛,摇摇头:“我说过的,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陆央轻笑一声,微醺的眼中仿佛有一层迷离的雾:“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非要留在国内?”
“我好奇你就会告诉我吗?”陆言袖下抠着自己的掌心。
这一刻有些尴尬,他和陆央之间有些什么早已悄然变质,于是无论在他面前如何开朗,陆央又如何自然回应他,只要一个不留神,这种尴尬就会突然跑出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陆言的头发,陆央像小时候那样怜惜轻抚他,可陆言不敢看他,因为只要看一眼……
他不听使唤的下巴终是抬了起来,瞳中是陆央的脸。
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眼睛还是那样好看,唇角还是那样温柔。
只要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抛弃所有体面。
手环过他的腰线,陆言的下巴埋进他的白色毛衫,这件家居服上没有香水的味道,只有再简单不过的,属于陆央这个人的体温。
陆言不会向着父母说话。
他有私心。
他想要,让哥哥永远留在他目之所及处。
陆央滞住几秒,没推开他,睫毛微沉着,深棕的眸子想要清醒又难以清醒。
“你成人礼那晚,是哥哥没能控制住自己,对不起。”
陆央说自己不会再喝酒,是三年前的某个夜晚。
那一天,是陆言十八岁的生日。
那张跨国的机票,是陆言长大的证据。
是否太过心急,才会在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个星期,以跟同学们毕业旅行为借口,瞒着父母独自坐上去f国的飞机。
他瞒着父母的理由很简单,如果说了,爸妈一定会提前好几天告诉哥哥,然后大张旗鼓让他来接自己。
陆言不要。
他要偷偷摸摸落地再去个电话,那样哥哥才会足够惊喜。
到达时f国还是白天,陆言在陌生的国度虽然有些迷茫,可还是握握小拳为自己鼓劲,进了一家香气怡人的花店。
老板是个优雅的妇人,听说他要送亲人,笑着花架上的郁金香,精美包装一番。
陆言抱着郁金香心事重重走出几百米,猛一扭头跑回那家花店,再出来时,手中抱着一捧红玫瑰。
没有什么特别,他想。
只是哥哥喜欢玫瑰,他就送玫瑰。
鸽子成群从头顶飞过,落于广场之上。
他驻足在那里瞧了一会儿,人流路过,将他挤到一边。
他的手护在花前,生怕花掉了一瓣,而后摸向口袋寻找手机,面色变得很难看。
手机没了,钱包没了,他的口袋空空如也,只有玫瑰完好无损。
狠心的贼不知躲到哪里去,要他像个被丢弃的孩子一样焦急寻觅,寻不到半分。
陆央的手机响起,是在家教课开始前的一分钟,他接到使馆的电话,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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