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收到江宁迟来的问候短信——你到家了吗?
林息打了“马上到还有几站”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删掉重新打“早就到了”。
一进门就是姑姑劈头盖脸的一顿输出,林息习以为常的站着聆听。
“放假一整天都不在家,这么多家务还得我来做,养你这么久,这么点事还要我操心。”
“对不起,今天补课补的有点晚。”本来周末给江宁补习完,下午回来就能把家务活干完,结果今天一见到江弋,林息整个人都方寸大乱了。
“给人补课也不见你拿钱回来。”姑姑从洗衣机里拿衣服出来,一边抖一边嫌弃地说。
“那是我朋友,怎么能收钱。”林息看着姑姑的举动,在想甩下来的水珠会不会洒在楼下路人的头上。
“行了,别在门口杵着,去把碗洗了。”
“喔。”
林息把书包放回房间后,走到厨房去,一日三餐的碗筷堆积成山,即使他今天根本没在家吃饭,这些事也都得他来干。
林息挤了一坨洗洁精在手里,像是联想到什么,他抓着海绵布倏地笑了一下。
“傻笑什么,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林息用干净的手去擦,“哪里有。”
齐坤站在厨房门口,头顶的灯管老旧,照出来的光很暗,林息感觉到身边有人走近,一只手似有若无的环着他的腰,“今天去哪了,这么晚回来?”
“说了去同学家补习。”林息不喜欢齐坤离他太近,他往旁边挪动了一步。
齐坤是他姑姑的小儿子,比他大一岁,因为初中的时候搞大了别人女生的肚子,所以没有毕业就去上班打工了。
林息专心致志地洗自己的碗,齐坤抓住他满是泡沫的手腕,“我跟你一起洗。”
林息觉得他这句话很古怪,“你什么时候会帮忙了。”又说,“不用了,等会儿把碗打碎,挨骂的又是我。”
齐坤的嘴唇很厚,笑起来眼纹也很重,像几条坑洼的沟壑,“不会的,我来帮你。”说是帮忙,但他只是抓着林息的手腕在洗碗池里来回搅弄,溅起的水花蹭湿了林息的衣服。
“你看你笨手笨脚的能干嘛。”林息想把手抽出来,但手里太滑,他失手把碗摔在了地上。
姑姑闻声赶来,“要死哦,洗个碗都不会!”
齐坤在姑姑过来前就松开手了,“妈你别生气,林息不是故意的。”
林息被气得睁大眼瞪他。
“行了行了,这么点碗洗这么久,小坤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了。”
齐坤在身后对林息做了个鬼脸,然后回自己房里去了。
再忍两个月就行了,到时候毕业出去读大学就不会这么受气了,林息边洗碗边安慰自己。
之后的一个月林息再去江宁家补习,就没再遇见过江弋。
距离高考不到一个月,林息自己的学习负担也很重,这种关键时刻,他绝不能出一点错。
偏偏这种时候,厄运总是找上门。
林息的姑丈在装修外墙时,从高架上摔下来住院了。姑姑和齐坤都要上班,晚上陪护的事就落到林息头上。
“医院有陪护床,还有卫生间能洗漱,你就去那住几周就行了。”
林息答应下来,反正在医院学习总好过在家被齐坤骚扰。
他领着包踏进医院大门,谁知道在电梯门口就遇见了多日不见的江弋。江宁最近都不跟他分享江弋的事了,所以这些日子林息也不知道江弋到底忙什么去了。
那个晚上的记忆一直萦绕在林息脑海里,只要想江弋了,他就时不时回忆一下那晚的意乱情迷。
真见到人了,林息又不敢靠近,他缩在人群里,尽量避免被江弋发现。
林息跟着人潮上电梯,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他,“见到我不打招呼啊?”
猛地抬头撞进江弋的目光里,林息磕巴地说:“没……没有,没看到你。”
后面进电梯的人越来越多,江弋离林息也越来越近,林息甚至能感觉到江弋的呼吸打在自己的额头上。直到两个人紧贴在一起,林息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江弋比他高出一截,因此把两只手撑在林息两侧时,让他生出了被抱着的错觉。
电梯里静得可怕,没有人说话,林息却觉得每分每秒都很难熬,江弋腿间的那包东西正顶在他小腹上。
林息偷偷抬眼看江弋,发现对方一脸正经的对自己笑了一下,这让林息觉得可能是他脑子昏头了,其实他们并没有挨得那么近,江弋的那包东西也没有那么鼓。
林息被江弋围在角落,紧张地忘了要出去,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刻电梯里已经没人了。
江弋见林息垂着头,他喉结滚动,“你去几楼?”
“……八楼。”林息脑子乱成一团浆糊,随口报了个楼层。
“那里是外科,你前列腺有问题?”
“……啊?”
林息一脸疑惑,江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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