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邦不信他不知,暗想韩信真是不解风情。口中解释:“龙阳君受魏王宠爱,却担心魏王会心仪新的美人,同船而泣鱼。”
“魏王便说,‘有敢言美人者族。’”他继续道,“世人多讽于魏王,迷恋男宠到昏头。不过我却觉得,若有所爱,便该如此珍视。”
刘邦牵住韩信的手,声音里满是情真,“我对将军,一如魏王故事,却不存狎昵意思。”
“将军是白马世才,寡人爱重将军。”
韩信震惊地望着刘邦。爱重二字如同闪电划空,他心潮激荡,血液好像都升腾起来,言语却带有颤音:“大王……我……”
刘邦打断他。“将军且听我说完。”
“当初初见将军,便有一见如故之感。只是夜色阑珊,怕多留唐突。后来与将军坐谈,更是倾心才华。所以才频频召你。有时军事谈完,与你说些闲话,是为了多留你一会儿。有时接连不召你,也是担心你误会。”说到这里刘邦,叹息一声,“唉。是我心里有鬼。”
韩信动容,原来如此……他情难自抑地想开口,“其实在下……”
在下也早就……
刘邦道:“将军,以后战场多杀伐。希望此外能与你共论兵书,松露煎酒……”讲到后几个字,他艰难但流畅地说着酸话,“相知相伴,铸段佳话。”
“自然,将军若不允,也是情理之中。便当寡人从未说过这话罢。”
“毕竟寡人已过天命之年,而将军正年青。”刘邦垂下眼,凤目眼尾挑起的弧度如新月,眼睫纤疏,好落寞的样子。他松开牵着韩信的手。
韩信慌忙道:“岂有!我、我……臣从未觉得大王入暮,此时年纪正值如日中天……况且王上雄略过人!项王是贵族之后,大王却以布衣出身与项王共争天下,侍大王为君,是臣之幸……大王是臣的明主!”
他不自觉地身子前倾,急急道:“我从前与大王坐谈,也恋恋不舍。大王不召我,我亦心痒难耐,甚至还在大王账外走动……”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太激动剖白,红晕漫上脸颊,竟是不好意思再说了下去了。
刘邦眉眼弯弯地看着韩信,柔声道,“那将军,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呀?”
韩信红着脸,一字一句小声道:“韩信愿意。愿与大王相知相伴,共铸佳话……”
刘邦向他伸手,向上的掌心里盛着琥珀光。
韩信牵了上去,手指慢慢伸进对方指缝里弯下,十指相扣。他再也难以抑制心中充沛得好像溢出来的喜悦,扑进刘邦怀里。
刘邦笑起来。成了。
韩信在刘邦怀里趴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像二八怀春少女。他有些羞涩地抬起头,正对上刘邦的眼眸。君主的眼里映着熠熠的烛火流辉,还有他。
汉王勾起他的脸。
有柔软的唇瓣印上额头。
韩信睁大眼睛。刘邦朝他笑了笑,问他可以吗。
“可以、可以……”有什么不可以,做什么都可以……他神晕目眩地回答,于是刘邦又吻了吻他的唇。双唇相接的瞬间酥麻的感觉直冲天灵,像是被从前行军路旁横生的苞蕾拂面。春息初起,醺风动人。
一触即分。刘邦摸了摸韩信的脸,低笑道:“将军还没缓过来?”
韩信抓住刘邦的手,脸热得发烫,“没。想、想再来。”他闭上眼,凑过去亲上刘邦。他比他的君主热情多了,可惜全无技巧,只是乱啃一通。
刘邦刚开始是克制,本以为韩信是个迟钝榆木,没想到开窍后如此主动热情,只是。啧,吻技好差。
他先顺着韩信,然后才掌握主动权。在青年人湿热的口腔里攻城掠地,水声啧啧。吻毕,韩信耳尖泛上粉红,不敢看刘邦。刘邦笑了几声,手指将他散乱的几丝鬓发撩到耳后。“将军呀。”
韩信能感受到刘邦胸膛笑音的震动,不真实感涌上脑海,可是相拥的体温又是真真切切的。他不敢相信就这么轻易的得到了君主的爱,还是刘邦亲自告白。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他动了动腿,诶……
刘邦捏了把韩信肩膀。声音带一点无奈,“刚才亲得太……”
“与将军亲吻,不由得我不情动呐。”
韩信意识到了,满脸通红,只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瞧着刘邦。
刘邦说,“能得将军答应,我已心满意足。今夜足矣。”他开玩笑地拍拍韩信屁股——算不上,挑的很有分寸,在后腰和臀部之间,也可以算是就着搂抱的姿势,无意拍到的。
“起来吧?”
“是、是……”
韩信坐回凳上,刘邦起身看了眼燃烧过半的红烛,道:“夜色已晚,我先回了,将军今日可早些睡啊,注意盖被褥。”
“我先回了,明日见。”
“好。”韩信乖乖应和。
刘邦把门帘关好,出了营帐,左右看了一下四处无人,这才微微躬身小步跑回住所。真是在军中憋太久了,亲个吻都能硬。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