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无非是在人膝下讨生活,周哲莫名对这样的工作模式很熟悉,好像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周哲的短暂失神噎住了温茂陵,他睁大眼睛,随即不作声地冷笑。
眼里的讥讽转瞬即逝,他端起桌上沁着小冰珠的酒杯,畅快喝了一大口。完后愉悦地眯起眼,另一只手按住周哲擦着桌面的手,嘴里含混地嚷道:
“好白……我是说,你调酒也很有天赋。”
温茂陵摩挲他伶仃的腕骨,舌头难耐地舔上虎牙。
周哲乖乖地回了句谢谢,收了收手,发现抽不回来。
“你刚刚在看的。”手上抓得更紧,“是什么?”
“不要紧的东西。”周哲皱眉,觉得气氛有点奇怪。
温茂陵或许醉了。
青年有着一头栗色卷毛,一双下垂眼能蓄得了更多泪水。猫咪唇下方打了一个银亮的钉子,面颊中间点缀着雀斑,可爱活泼。他是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不同在于他比周哲更跳脱、更朝气蓬勃,浅褐的眸子里流光溢彩,抓人眼球。在周哲为数不多的朋友里,他最欣赏温茂陵。他拥有一条未知的、敞亮的道路在面前,一个人便囊括了世俗眼光里所追寻的事物。周哲不希望他伤心,他将蔓延的怪异归属进温茂陵无关紧要的小脾气里。这一点上他跟魏书阳蛮像的,得有人哄着,不然撂挑子不干。
他主动回握温茂陵的手,修长有茧,艺术家的手。
“小陵,每个人都有更适合的生活方式,我离不开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不是因为不愿意跟你一起。你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会一直想你的。”
他几乎苦口婆心地解释着,温茂陵脸却更臭了,半点没听进去的样子。
“这是你说的,别后悔!”青年用力甩开他的手,显得孩子气。连告别都没说,气呼呼地推门而去。
周哲伫立在吧台后,盯着那扇自动关合的拉门,黑长的羽睫垂下遮住双眼。
其实一开始就在意了:为什么温茂陵那么执着劝自己跟他离开?
他拿起温茂陵没喝完的酒,倒进水槽,仔细擦了三遍。
夜幕渐沉,来点酒的人越来越多,他虽然懂点调酒,但终究不是专业人士。会所像一头苏醒的巨兽,吞噬人类忘我的献祭,后来他托着盘子被打发到卡座端酒去了。他意外地享受这项工作,变成工蜂默默无闻地搬运,进行单纯的体力劳动。干到兴浓时,他哼起一首小调。
如果没有人伸脚去绊他,周哲应该能放完整首歌的。
他险些摔在地砖上,踉跄着扶住沙发。还未站稳,凭空出现的一道力气拽着衣领往上提。周哲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对面先声道:“我看你很眼熟,是不是前天晚上被魏哥卖掉的那个?”
周哲眼珠转了两下,当即明白这是看热闹的过来作福作威了。
他谦卑地答复:“是的。”
那人指着他跟玩伴笑了一会儿,然后流里流气地问:“怎么在端酒啊?是不是今晚生意不好只能赚外快了?”
“先生我不是……”
他往他身上推搡了一把,周哲这回结结实实摔在地板上。
周哲木讷的神情让二世祖火气窜上头,他家有点小钱,可放在众人当中根本不够看。他以为周哲一个卖屁股的也看不上他,泄愤地踢上一脚,裤腿表面留下一个崭新的球鞋印。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看魏哥说一你不敢说二的样子,不也是要把人家几把给舔高兴吗?被卖了就知道装清高了,我操,你给我过来!”周哲撑着身子正要站起,那人突然薅住他额前的头发往自己的方向扯。
“爬过来,给我舔。”
“喂,杨钦,还是别……”
杨钦不耐烦地刀了劝他的人一眼。“啰啰嗦嗦,魏哥还像要他的样子吗?”
事情的发生之快让周哲来不及辩解一句就被摁进了男人岔开的裤裆中。
他想说:他不是卖的,他曾经有份正经工作。昨天早上老板打电话告诉他不用来了,那是魏书阳的手笔,是这个人逼良为娼。
男人胯下的腥臭味浓郁,周哲的脸憋红了,连带着眼尾也泛红,透露出难以言明的脆弱感。二世祖正好还没要人,看清周哲的面容心中松快了几分。这里点个牛郎可不便宜,刚好抓个没人要的鸭爽一把。而且长成这模样他还真不亏。
他贼兮兮地淫笑,摸宠物般顺顺周哲的短发,意外的手感很好,忍不住多顺几把。
周哲的声音闷闷地从下方传出。“先生,我真的只是服务生。”
敬酒不吃吃罚酒。二世祖哪爱听这话,一瞬间面目狰狞,解了裤拉链不由分说地掏出他的老二要塞进周哲嘴里。
“喂!杨钦!”
“你他妈烦不烦!没看见我——”
“贺少看着呢……”
顿时鸦雀无声。
又来了,这种气氛。周哲的脸狼狈地捏在别人手里,不得转头一探究竟。
跟前天一模一样,上位者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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