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够光明正大地触及,又何必沦落至此。
光裸上身的魏书阳走入画面,从后方拢住周哲。
一星期魏书阳会来两次,这是少说的次数,贺丹明从擅闯民宅那回就看出,房子里不止有一人的生活痕迹——漱口杯里的两支牙刷,成套的水杯,私人定制的高级香水。这些东西张牙舞爪地向他挑衅,嘲讽过去因为一时的妥协而拱手让出所得的一切。屏幕里魏书阳抱起周哲在洗手台上干了起来,他的视角勉强企及那双圈紧男人的腿,足尖绷直,随着男人的抽插颤动。他的足跟交缠在一起,时不时要滑落。魏书阳干脆把他往后一推,抵着镜子不管不顾地猛烈抽插。勾在颈后的手放松又抓紧,攥了一手男人的黑发,素白手背青筋凸显,似乎那只手的主人在极力忍受遭遇的强烈痛苦。
贺丹明执着地认为,周哲离了他与任何人在一起皆是被迫的,是罹难,亟需地待人拯救。也就是他,也只能由他将周哲救出于苦海之中。
他团起一塌糊涂的内裤扔到一边,上面满是他的浊液,它已经失去周哲的气味,不复自慰的作用。贴身衣物是消耗品,可他不会勤勤恳恳去苦求三两布料,因为最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周哲:他永远不会被弄坏,他身上的气味不会被污染,是一张白纸。他知道他曾令少年心动,他无法忽视少年和他共处时眼底寂寞又绚烂的光,纸上起笔的第一行就有他的位置存在。窗台下一张稚嫩的面孔沉睡了许久,而侧卧在对面的是他。不管是魏书阳,还是杂七杂八什么人物,他们都是配角!只有他,只有他!是故事唯一指定的主角……
“啊!”
眼前爆炸般闪现白光,脑仁传来尖锐的刺痛,把意识刺得模糊不清,贺丹明再没法思考下去,捂着脑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再次睁眼,母亲围在他的病床边,眼眶通红,看起来是刚哭过。
[你怎么来了?]贺丹明想说。他鲜少目睹这个不屑红尘的女人染上情绪因子,一丝疑问飘过心头。动了动嗓门发现嗓子干得冒烟,说不出话。
他的母亲见他醒了,松了口气,倒没有更多的欣喜之色。“医生说你精神疾病复发了,引起躯体化,暂时留院观察。”她平淡地陈述,贺丹明静静地听,表情和他的母亲如出一辙,既不发表意见,也不宣泄感情。
“你找到那孩子了是吧?”蓦然调转话头,女人的话语堪称犀利,“你的平板里有别人家的监控,告诉我,怎么回事?”
贺丹明艰涩地嘶鸣着两个音节出来,女人皱眉,斥责道:“别发出这种难听的声音。”
[我想要水。]贺丹明无心她的发难,他只想喝水。
“学长,你是想喝水吗?我这就给你倒。”
阿哲……
“不用担心,昨夜淋雨受凉了而已,书阳少爷也来过了,他很关心你呢,亲自去买药了。”
“唔……喝不了吗?稍等,我去找根吸管。”
不,别走。
“周哲……”
“学长你说什么?”
我说,周哲,待在这,我喜欢你。别走出那个房间,外面很危险。
他忘记说了什么让女人忿忿而去,病症复发后连带着记忆间或缺失。佩拉·斯威科夫是个聪慧的贵族女士,但她有精神病,连带着她的儿子,也有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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