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当即睁开眼睛。
坐在车里是看不见后面情形的,迎春接受到皇后的示意,忙扬声问外面怎么回事。
不多时,有人报来。
“是殿下直接从马上上了车,引起了一些侍卫的诧异。”
“太子也是,年纪还小?竟做出如此出格之举,若是摔伤了怎么办?”说是这么说,皇后脸上却隐隐带着骄傲之色。
可下一刻顺子的话,让她顿时变了脸色。
“不过殿下没上自己的车,好像上了后面一辆似乎是侍妾坐的车……”
福儿半掩着口的手还没放下,太子已经进来了。
“你看看哪家女眷像你一样,明目张胆地隔着车窗看男人?”
念夏忙退身到外面,由于地方有限,她只能坐在车门处,背对着里面。
卫傅在福儿的身边坐了下,离近了才发现他出了很多汗,身上热气腾腾的,衣领子都汗湿了。
“我又没看别人。”
卫傅挑了挑眉,明显不信。
福儿现在都还有些心如撞鹿,不免神态就带了些娇软:“方才三皇子四皇子往回跑时,我都藏在帘子后,只有殿下过来时,我才拉开了车帘。”
“你没往外看,怎知三弟四弟往回走了?”
哎呀,被拆穿了。
福儿忙岔开话:“殿下,你出了这么多汗,要不要换身衣裳?不过我这好像没带你的衣裳,要不你先喝杯茶?”
“你跟孤装傻就是。”
卫傅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福儿眨了眨眼,装作没听见,殷勤地拿着帕子给他擦汗。
如此一来,卫傅倒也不好与她再计较了。
说话间,有人骑马送来了一个包袱,包袱里装着太子的干净衣裳,又有人骑着马送来铜盆帕子和半桶水。
福儿简直想象不出,这水是从哪儿来的。
还是卫傅见识广博,嘲笑她说有人专门服侍这些,别说水了,还能在车上做吃食。说若不是这些问题能解决,如何能赶路数百里?
要知道当下这个车队里都是大燕最尊贵的一批人,渴不得,也饿不得。福儿这车是太小,他的车里不光自备的有洗漱用的物件,还有便桶,烧水的炉子,还能泡茶,像父皇母后及其他高位嫔妃车里还有冰盆。
好吧,福儿承认自己见识浅了。
“那殿下车里有冰盆吗?”
“你想做什么?”
福儿扭捏了下,一面贤惠地帮他脱外面的罩甲,一面道:“你看长途跋涉,殿下难免需要人服侍,小喜子哪有奴婢周全,不如让奴婢去殿下车里,殿下平时吃茶用饭奴婢也能跟着服侍。”
她这装模作样的样子,让卫傅连连皱眉,又有些啼笑皆非,不禁睨了她一眼:“现在知道巴结孤了?晚了!”
福儿装哭:“殿下你怎能如此狠心无情,妾身一介蒲柳之身,被殿下强抢民女……”
“等等,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套?”
卫傅越听越不对劲,打断她的话。
福儿眨了眨眼。
“话本子里啊,我平时没事做,又没东西打发时间,小安子就给我找了些宫外的话本子。殿下你知道我的,我哪有那个兴致看书,就让念夏念给我听……”
“停停停!你赶紧给我打住!”太子斥道,“你这成天不学无术的,看个话本子还得让宫女念?”
福儿叫屈:“不想看跟不学无术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不识字,就是不想费眼看,听人讲多有意思,正好我跟念夏都能打发时间。”
她说得理直气壮,车门外背着身的念夏和钱安冷汗直冒。
没想到姑娘这么轻易的就把两人给卖了,幸亏殿下没发怒,还在那儿跟姑娘‘讲道理’。
“……总之以后不准学这一套,太不像话了,而且,孤…孤哪有强抢民女?”
瞅着他虚张声势的冷脸,泛红的耳根,福儿笑得像偷吃了鱼的猫。
“殿下真没有吗?”
见她突然偎进自己怀里,卫傅下意识就让她看车门。
福儿才不要看,道:“那殿下让不让我坐你的车?”
“……”
“这样呢?行不行?”
她突然揽着他颈子,在他薄唇上印了一口。
见皇后冷着脸,迎春也不敢说话。
“就是那个被太子独宠的宫女?叫什么福儿的?”半晌,皇后才道。
迎春没敢抬头:“据说这趟殿下就带了一个司寝宫女。”
“是隻带了这一个,还是只有这么一个?”
皇后瞧了她一眼道:“你们别以为瞒着本宫,本宫就不知最近东宫发生的事,四个司寝宫女,太子隻挑了一个,而且颇为宠爱,日日招其侍寝?”
迎春忙跪了下来,匍匐在地。
“娘娘,奴婢瞒着您,也是怕您又生气,您与殿下是亲母子,这两年却不甚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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