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栩先应了,却不抬脚,追问道,“二哥,白宝震真是害二爹的凶手么?司马扬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那你跟阿猫说什么?”“……”萧辰暗叹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她来做什么,也许他只是需要听见她的声音来知晓她是否真的不对劲,“行了,你快去吧,啰嗦什么。”李栩只得往外头走,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犹豫道:“二哥,我看,还是别告诉她得好。”“我心里有数,你叫她过来就是。”萧辰倦倦地揉揉额角,他又何尝想告诉她。李栩方才去了,一会儿便复转回来。萧辰能听见跟在师弟身后那个轻轻软软的脚步声,那瞬,他突然有个念头:他想看见她的模样……他只知道她本就偏瘦,这一路折腾过来,又瘦了些。他猜想她委屈时会颦着眉,可他却看不见那双秀眉下的双目是怎样注视着他。“萧二哥,你找我?”白盈玉的语气中透着丝认命的绝望。“嗯。”萧辰应了之后半晌未语,白盈玉就这么定定地望着他,李栩在旁干着急又使不上劲,只得使劲掰着桌子角,几乎把漆面蹭掉一层。良久,萧辰才道:“我不让小五说,是因为事情未有定论之前,怕令你胡思乱想。你若是觉得不痛快,心里头难受,那就问吧。”“你既然不愿我知道,我不问。”她轻声道,顿了一会儿,“你若有事要问我,也不必顾忌,尽管问便是,无论何事我都不会瞒你。”听她这么说,萧辰只觉得愈加气闷:“你觉得我该问什么事?”“比方说,我爹的事。”她静静道,“你就没有话要问我么?”闻言,萧辰叹道:“你还是知道……你听见我和司马扬的谈话了?”“没有,我是猜出来的。”李栩奇道:“阿猫,你怎么猜出来的?我可连话都没和你说呀。”白盈玉沉默不语。“也许,她早就这么想过,在司马扬告诉我之前就想过。”萧辰淡淡道。李栩吃惊地望向白盈玉:“阿猫,你也这么想?”白盈玉垂着头坐着,并不反驳萧辰的话。风自窗外刮过,哗得一下未关好的窗子吹开,小玉喵呜喵呜地叫着,爪子攀在窗框上,小小的身子爬上来,宝石般眼睛骨碌骨碌注视着屋内的人们。 小鹅卵石风刮进屋里,李栩忙抱过小猫,复把窗子关好,转回头看他二人皆不说话,心下着急,遂道:“二哥,后来司马扬又说了什么?”“他说什么无关紧要,是这件事完全是他自己的猜测,根本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萧辰淡淡道,“而且,我也并不相信白宝震会是害爹爹的人。”闻言,白盈玉只觉胸中热流上涌,她紧紧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掉下泪来。“为……为什么……你不相信?”萧辰叹道:“我虽然未见过你爹,但也听你说过。你娘原本只是个丫鬟,你爹当官之后对她不离不弃,病时又细心照料,足可见你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李栩喜得在旁补道:“就是,就是……”“你,真的这么想?”白盈玉不知何时抬起头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萧辰。萧辰缓缓点头:“嗯。”随着他的点头,她的泪也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她慌忙用袖子拭去,勉强哽咽道:“你不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未等萧辰开口,李栩已经抢先笑道:“阿猫,你别傻了!我二哥什么时候安慰过人,他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安慰人。”没理李栩,萧辰淡淡道:“我实话实说而已,随你怎么想吧。”白盈玉咬着嘴唇微笑,真相虽然仍是扑朔迷离,但知道他能这般想,她自是再欢喜不过。“二哥,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走吧。留在这里,总觉得那个司马扬挺碍眼的,天天盯着人,烦也让他烦死了。”李栩道。“对司马伯父,不可不敬。”萧辰薄责李栩,“他是对爹爹有情有义,所以才觉得自己负有责任,否则,你觉得谁愿意搭理我这个瞎子么!”“……我不是这个意思,可他也太那……什么……”李栩挠头,“二哥,我们到底走还是不走?”萧辰沉默了半晌,才道:“暂且不走,他说他已经派了人去查证据,让我略等些时日……”原来他仍是有怀疑,白盈玉原本唇边的笑意消失无影,心慢慢往下沉去。“……我料他也查不出什么真凭实据来,只是等些时日,让他自行罢手,那时候我们才能有真正清净。不然按他的脾气,只怕我们回了山上,也不得安宁。”萧辰转向白盈玉的方向,直截了当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是我自己在怀疑?所以要等证据?”“……我……没有……”正自黯然,猛然被他问到头上,白盈玉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萧辰哼了一声,虽未多言,但显然是认定她是这么想的。李栩顺着萧辰的意思一想,觉得也对,遂附和道:“这样也好,等那司马扬没辙,阿猫你不也能放心了么?”白盈玉苦笑,沉默了一会,抬头轻声问道:“萧二哥,李五哥……万一,我是说万一,到时候真的查出来我爹爹就是害了萧都督的人,你们会憎恶我么?”
李栩楞了楞,他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萧辰却即刻道:“不会。”“多谢。”白盈玉勉强自己微微一笑,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她果然未再说什么,脚步细细,直通往院对面的屋子,然后是开门复关门的吱嘎声。确定她已经进入屋,不会听见这边的声音,李栩才小心翼翼问道:“二哥,你真的不会恨她?”萧辰摇摇头:“我不知道。”“那你说不会这两个字,还说得那么干脆。”“除了这两个字,你说其他的,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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