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放到旁边:“难怪一身臊味,还得给它洗个澡才行。”司马扬笑道:“急什么……”又转头朝家丁道,“都站着干什么,到厨房烧热水,再煮一锅姜汤来,你们也都得喝,逼逼寒气。”家丁们忙应了,据萧辰所指的厨房方位而去。“等等……把这头田鼠拿去丢掉!再把地上收拾了。”司马扬又道。两个家丁又匆匆返回来收拾。“伯父,不必麻烦他们,我自会收拾。”萧辰起身道。“你坐你坐……”司马扬倒似在自己家中一般,连忙把他按坐下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他们坐去。咱们爷俩坐着说会儿话。”萧辰也不强拗,依言坐下:“伯父此番上山来,可是有事?”“也不算是有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看看你住的地方。”司马扬说着,借着烛火环顾四处,皱眉道,“……这房子,漏不漏雨?”萧辰微微一笑:“还好,并不怎么漏。”“太旧了,这个……你一个人住在山上,我看不行!要不,你还是搬到洛阳和我一块住吧。上次送来的丫鬟伺候得不好是不是?我再给你换两个,你不用担心,不满意就一直换下去,换到你满意为止……”“伯父,我自幼就在山上,除了师兄妹,和别人也处不来,您就莫再为难我。”萧辰打断他,如实道,“丫鬟碍手碍脚的,我也用不来,您就别再费心了。”司马扬顿了一会,在萧辰以为他无话可说的时候,他乍然又开口问道:“对了,那位阿猫姑娘呢?怎么不见她?”“她回老家去了。”“老家?她老家在何处?”“听说是庐山脚下的一个镇子,我知道的也不多。”萧辰淡淡地不在意道。司马扬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良久未语,直到家仆端上姜汤,他端了碗在手中,却是一口都不喝,双目只盯着萧辰……“伯父,姜汤趁热喝效验才好。”听不见他饮汤的声音,萧辰淡淡提醒他。“呃,哦。”司马扬漫应了,心不在焉地一气把整碗姜汤都灌了下去,辣呛到喉咙,顿时涨红了脸,咳嗽不止。萧辰无奈,这事自己也帮不上忙,只能等着他自己缓过劲头。“……这么辣,这帮小兔崽子,到底放了多少块姜下去。”司马扬缓过来后,恼怒骂道。萧辰自案几下拿出一小盒果脯递给他。司马扬接过,连着吃了几块,口中辣味方才稍去。此时,他放下果脯,朝萧辰正色问道:“贤侄,我有一事要问你,你可莫要瞒我才好!”“伯父请说。”“那位阿猫姑娘……她究竟是谁?”萧辰怔了一瞬,面上却无变化,不答而只是淡淡道:“她唤我二哥。”司马扬也不笨,立时听出了他语气中对那姑娘颇为维护,况且他如此答,显然是不愿说出那姑娘的真实身份。不欲与他兜圈子,司马扬直截了当问道:“白宝震有一女,你可知道?”“与令郎定过亲的那位吧,不是说投水死了么?”萧辰不动神色。“你可认得她?”“不认得。”“不对,你认得。”司马扬有些受伤,叹着气,“你何必瞒我。前些日子,我收到开封的信报才知道,你师弟李栩正是因为白宝震之死被关进大牢,是你和师妹莫研一路护送白宝震的女儿上京作证。你说你怎么可能不认得她?”萧辰未料到他连此事都查明了,一时无话可说,只静静坐着。“你同我说实话,那位阿猫姑娘是不是就是白家小姐?”萧辰微微一笑,风轻云淡道:“伯父说笑了,白小姐早已投水身亡,阿猫怎么会是她呢?”司马扬随之嘿嘿一笑,言语间却甚有把握:“我本来也不敢肯定,可偏偏那么巧,你方才同我说,阿猫的老家在庐山脚下。据我所知,白宝震的老家也是在庐山脚下。天下岂有那么巧的事。”“天下凑巧的事也不止这么一件。”萧辰仍是淡淡的,波澜不惊,“伯父硬要如此牵强附会,我也没有办法。”这小子,嘴还真硬!司马扬暗自心道,但看到萧辰这份沉稳,倒又生出几分赞赏之意来。若换了是岱儿,怕早就慌了神,他遗憾地想到。“你别担心,我并非想对她不利。”司马扬语气放缓,“只是我眼下才明白,你为何不想再查下去。其实我也就是推测,并不能板上钉钉地肯定就是白宝震……”“伯父!”萧辰打断他。“呃?”“我相信爹爹为人,这就够了。”萧辰道,“别的都不重要,真相是什么也不重要。”“可总要找出害你爹的人,你得替你爹报仇!”“我活着并不是为了报仇。”司马扬有些恼了:“你、你这是不孝。”萧辰沉默不语,半晌才静静道:“爹爹他会明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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