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枕清声音低低的,带着沮丧和歉意,肩膀沉下去,连头上翘起的小卷毛都耷拉下来了。伊萨斯抬手想像以前那样摸摸他的头,顿了一下又放下了,转身往外走。“好好休息。”关门声传过来。徐枕清勉强撑起的体面尽数破碎,坚持不住的倒在床上,肩膀轻轻抖动着,细碎的哭声传到门外。伊萨斯就站在门口,望着窗外。雪又开始下了,夹杂着飓风,是一场巨大的暴风雪。他的脖颈上又浮起黑色的龙鳞,一片一片的叠在一起,像盔甲,和徐枕清新生的漂亮白鳞完全不同。他突然想起徐枕清脖子上的小伤口,忍不住提醒:【部分魔族也食血,你记得遮盖脖颈的伤。】然后在风雪的呼啸声中前进,直到听不见徐枕清本就微弱的声音。走到客房。撞上了不放心准备出门看看的伯尼。“您怎么这个样子回来了?”伯尼从男仆那里知道了事情经过,还以为伊萨斯今晚要留在徐枕清那里,打算过去探探情况。现在见到人吓一跳,伊萨斯被刺激的不轻,又有点暴动期的前兆了。伯尼真的头疼,没遇见徐枕清之前,伊萨斯的暴动期是很稳定的,雷打不动的一月一次,刚好是月圆前后的一周时间。有了徐枕清,伯尼一开始还以为伊萨斯的暴动期有救了,结果事实完全相反,两人稍微亲密一点,伊萨斯就躁动一次。徐枕清心软,伊萨斯不想用暴动期绑架对方,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为了度过暴动期才喜欢他。伊萨斯从来不缺帮他度过暴动期的人,没有感情,为了舒缓本能凑在一起,对彼此都不尊重。“去拿稳定剂。”伊萨斯垂眼背靠在门上,右眉的伤疤和深红的瞳色让他更凛冽,衣服被徐枕清蹭的散乱,带着平时没有的慵懒意味,声音依旧低沉平静。可伯尼跟在他身边多年,多少能察觉到他的情绪,伊萨斯现在很低落。两个人吵架了?伯尼脑子里思考着,嘴上可不敢提这个作死的问题。只是确认说:“需要准备几支?”“五支。”看来是真吵架了。伯尼决定做个哑巴。拿出稳定剂给伊萨斯,目送对方掏钥匙进门,然后自己蹑手蹑脚的像做贼一样,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躺回床上睡觉。反正别再弄出声响惹他厌烦了。伊萨斯要是暴动,风雪星能完好无损的只有徐枕清一人。挽好袖子,伊萨斯拿起针剂注射,桌面只剩下五个空管。獠牙收回去,龙鳞也隐入身体。按理说伊萨斯应该恢复正常,可他还是觉得很难受。身躯安坐在房间,心却落在徐枕清那里。耳边好像还回荡着徐枕清的啜泣。这是徐枕清 深重难眠的不仅是伊萨斯。徐枕清收到消息,简单回了个“嗯”,睁着眼睛一晚上没睡着。满脑子都是伊萨斯说话时失望的语气和离开时的背影。徐枕清越想越难过,觉得自己和伊萨斯要完蛋了。天一亮就从床上爬起来了,脸色苍白,眼皮红肿,比刚来时还要吓人。男仆进来送早餐时看见了,差点掏出光脑叫医生。
徐枕清赶紧拦住他:“我没事,就是没休息好,你别叫医生来。”男仆以客人的意愿为先,犹豫着关上光屏:“那您感到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徐枕清点点头。男仆知道他不喜欢被打扰,见他没什么其他吩咐就出去了。徐枕清的肚子从昨晚空到现在,身体的饥饿感催促他进食,但他主观上没什么胃口,一点都吃不下去。只是拿起几只标号的小量药剂,轮流喝过去,把最喜欢的号码挑出来,让男仆进来收走餐盘,把号码报给医生。男仆看着一点没动的早餐,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憋了半天还是选择闭嘴,端着餐盘出去了。徐枕清没发现男仆的异常,眼睛失神的盯着桌沿繁复精致的雕刻,还有镶嵌的各色珠宝。奥托的城堡华丽极了。徐枕清进来时是昏迷的,没有看过城堡的全貌,因为身体虚弱,也没出去逛过城堡内部。但从客房的豪华配置和走廊上的各种装饰,无一不说明奥托深厚的资产和超然的地位。然后徐枕清联想到了伊萨斯,温图托尔家族的产业规模可比威森家族大多了,两者根本不是一个层级,奥诺瑞拉也只是勉强和温图托尔站到了同一个高度。而徐枕清呢,没有家族支撑,甚至还住在救助协会里。他和伊萨斯,真的差太多了。能和伊萨斯有交集,本来就是因为对方的允许,要是伊萨斯不喜欢他了,徐枕清别说触碰他,连见他的资格都没有。在心里给这段感情判了死刑,徐枕清的心反而不疼了,只是突然缺失了一角,有种空洞的茫然。不管怎么说,是自己说错了话让伊萨斯生气,徐枕清还是想当面道个歉,然后找医生拿到后面需要喝的药剂,就离开城堡。奥托和伊萨斯关系这么好,自己和伊萨斯掰了,还住人家家里,感觉很奇怪。和伊萨斯一起回去是不可能了,身体不允许他外出游玩,米洛肯定也不放心他单独回去,自己回旅店呆完剩下的旅游日就行,就是有点对不起米洛,旅游第一天自己就掉线了。给米洛多画几个小蝙蝠当补偿吧。在心里计划好一切,穿好衣柜里洗好的,来时的衣服,仆人甚至还准备了和原来一样的防寒服。打开门,男仆已经将餐盘归还完回来,正拿着清洁器清理走廊上的装饰品。其实城堡里根本没灰尘,每天打扫主要是为了仪式感。“你好,你知道伊萨斯在哪里嘛?”徐枕清知道伊萨斯白天很忙,不确定他还在不在房间里,而且他没有伯尼的联系方式,也怕伊萨斯不想见他而不敢发信息问对方,只能试探着问男仆。男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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