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龙族在暴雨中远航……”奇迹般的,胚胎平静下来。毒液全部过渡到雅拉琪身上,她周身浮起黑色的脉络,眼睛浑浊,鳞片也开始脱落。曼修带着医生把她推向手术室,无关人员在走廊等候。伊萨斯坐在椅子上,透过窗能看见大片修剪美观的安丽丝花田。认识徐枕清以后,龙岛种了许多安丽丝花。离开的索菲娅在手术结束时姗姗来迟,在被推出来的雅拉琪手里放了一张照片。她去取了夫妻二人的结婚合照。她出席了两人的婚礼,包揽了拍照任务。照片里,雅拉琪和丹顿靠在一起笑得幸福。雅拉琪喘气都很费劲,拿着照片摇摇晃晃给躺在她旁边的女儿看:“雅拉,这是爸爸……他是英雄,你以后……要像他一样……”雅拉,和她很像的名字,就是孩子的名字。龙语里,雅拉琪——指洁净的泉水,丹顿——指肥沃的土壤。而雅拉——意思是希望之花。女儿是两人一起守护的花朵。在场的人除了伊萨斯都泪水涟涟。雅拉琪很快就没了气息。旁边的孩子似乎知道双亲逝世,声音微弱地哭泣起来,听上去就知道很不健康。人造神终究对她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不是自然早产,强行被剥离了母体。“抱过来。”伊萨斯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等曼修抱着襁褓来到他身边,割开手指给雅拉喂了口龙血。“哥,你给她喂龙血啊……”曼修担心会不会太补了。龙血?对,龙血。伊萨斯的记忆骤然翻回那个惊雷震天的夜晚。“小龙,你知道我和你们的力量体系不同吧?”“你的血对我也很有用……希望你们两个人的选择都值得。”夏的话,是什么意思?伊萨斯起身,他想回到徐枕清身边印证某个疯狂的猜想。--------------------雅拉琪下线。雅拉上线。索菲娅:(拿出照片)机智如我下一章复活,终于要结束了! 春生“滴答——滴答——”金黄的龙血从手腕的伤口中涌出,滴答滴答地坠入桌上的镶金丝彩绘碗里。接到快溢出,伊萨斯才收手,托着碗底走到冰舱边。冰舱自带清洁功能,遗体也被他擦拭干净换上了宽松的睡袍。徐枕清安详地躺着,被浸湿的布料呈半透明,露出些许发青的肉色,脸上更是雪白一片,像是一尊白玉雕刻的石像。漂亮,却不鲜活。无论保存得再好,失去生命的躯体都会无可避免的迎来僵硬失真。伊萨斯把自己锁在这个房间,感受到属于恋人的气息越来越单薄消散,最后病态地迈进舱内抱着对方共眠,将头侧放在徐枕清的心口,自虐一样听着寂静的声音。随着他精神衰弱,时刻都陷在共感的状态中无法自拔,脑海里的声音越发放肆,甚至教唆他剜心自戕。而伊萨斯,真的有好几次对准胸膛伸出爪子,有一次爪尖都触碰到了跳动着的心脏,幸好关键时刻理智回归,不然龙族又会多出一则殉情传说。
他不会自杀的。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复活徐枕清的方法,神智清醒时争分夺秒的搜寻传承记忆,包括见不得人的禁书,奈何知识庞大也只搜寻了三分之一,还没有找到复活相关的蛛丝马迹。他早就想好了,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那活着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惩罚。他会守着赫罗兹的遗体备受煎熬,每分每秒都承受着焚心蚀骨的痛楚,然后和那个前辈一样变得疯癫痴狂,走向毁灭的结局。抚上徐枕清冰冷的脸颊,伊萨斯用虎口卡着他的下颌,微微用力让他张嘴,小心灌入龙血。对方不会吞咽,伊萨斯只能等龙血慢慢淌下去,每喝一口就停下来,看看有没有期待中的反应。直到一整碗龙血喝下去,徐枕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咔嚓——”空碗在他手里裂成碎片,握拳把碎片碾成粉末,手背上暴起跳动的青筋。脑海里传来尖锐的疼痛,伊萨斯眼前一阵花白,高大的身躯在晕眩中摇摇欲坠,扶着舱沿才勉强站直。他弯下一向挺拔的背脊,像是某种身受重伤的兽类,再无力掩盖自己的孱弱无力,任由暴雨和烈阳将他反复折磨。“伊萨斯……不想去陪他吗?”那个声音又开始蛊惑:“一个人活在世上很寂寞吧……没有赫罗兹,这漫长的余生还有什么意思……”“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伊萨斯闭着眼,额头冒出汗珠,努力和共感斗争,在混沌的思绪里找出岌岌可危的理智继续思考。他不认为夏会无聊到特意和他说一些无用的话,受制于这个世界的法则,夏通常会拐弯抹角的透露一些讯息,那次深夜造访,夏一定是想告诉他什么。是什么?伊萨斯努力回忆每一个细节,定格在想起来的供奉仪式上。瓜果零食之类的贡品很常见,唯独与众不同的是专门定制的香烛,徐枕清每次供奉前都会先点上再说话。伊萨斯睁眼看向神龛,阳光从没拉好的窗帘缝隙中照到神像上,刻意模糊的龙形发出淡淡的光芒,原本威严的龙神半合着眼,有种神性的怜悯慈悲。祂的视线落点,是放在神像下没点的三支香。伊萨斯取下来拿在手里,对着神龛跪下去,点燃香举过头顶,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只要徐枕清能复生,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换。磕完头,伊萨斯把香插进香炉。带着木质香的烟雾冲天直上,半天没有一点变化,就在伊萨斯的心情由忐忑不安转为灰暗绝望时,烟雾骤然调转方向,蜿蜒着朝徐枕清的方向游去。灰白的烟雾包裹着整个冰舱,被里面毫无生息的遗体缓慢吸收,直到香燃尽,熟悉的光点出现、聚拢,半透明的龙躯趴在徐枕清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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