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倒也?乐得自在。睡到自然醒,白天去外面闲逛, 累了就回酒店休息。在落地窗边晒着太阳看湖景,能打发一下午的时间?。神经崩得太久,倏而?压力骤减,让黎月筝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逃避好像确实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 跑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 短暂地把所有烦恼丢掉。黎月筝来得巧, 正好赶上度假村的小型音乐节, 这是过年前度假村内最后一次大型活动?,宣传做得很?热。闲来无事,黎月筝便?也?去凑了个热闹。虽然冬天零下的气温, 不过音乐节的氛围极好,年轻男女照样热情。黎月筝生得漂亮,少不了人牵来搭讪,前前后后好几拨, 就只是在边上坐着,也?会有人上前要联系方?式。在京西的时候, 黎月筝也?很?少去酒吧这种场所,偶尔有个聚餐会去,也?就是走个过场。此刻,空气里律动?飞扬的荷尔蒙像是能麻痹神经,零下的温度,耳边的喧嚣似热浪冲破天际,让人有些晕眩。周围三三两两成?群结队,黎月筝远远坐在一边,靠着火堆取暖。柴火噼里啪啦作响,火焰明明灭灭,攒动?的人影交叠成?行,在火光和霓虹下来回晃动?。风声大,将音符和尖叫传到黎月筝耳边。鼻息间?都是美食和酒水的味道,放纵扰人心思?。分明周身热闹欢腾,黎月筝在这种时候却莫名其妙想到贺浔。想到那天在车上,他痛苦挣扎的神情。双目如枯井,让黎月筝能轻易看清他眼底的情绪。在寒风中闭了闭眼,黎月筝深呼了口气,喝了口眼前的干马天尼,驱散脑中嘈杂。她没在音乐节待太久,音浪最鼎沸的时候回到了酒店房间?。黎月筝洗了个澡,换了睡衣就躺到落地窗边的沙发床上。脑袋有点晕,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黎月筝自知自己酒量不好,所以在醉到失去意识前及时止损。从酒店房间?往下面看,灯火朦胧,音乐节正是热闹的时候。嗓眼有些干痛,黎月筝枕在沙发椅背上,懒懒往下看着。房间?内有地暖,空调也?开得很?热,黎月筝身上只穿了条吊带睡裙。旁边小桌上还有盘水果,已经被切成?合适的块状。方?才,她刻意把房间?的光线调暗了些。此刻屋内只有一盏雨伞形状的落地灯,橘色光效,一圈圈向外晕开。在外面晃荡了一天,黎月筝四肢有些发软,眼皮子微微发重。酒店隔音很?好,周围极其安静,只能听?到空调运作的声音,平缓沉稳,意外地催人入眠。鼻息间?水果的香气清淡,黎月筝的意识逐渐涣散。昏昏沉沉即将入睡时,却被一道有节奏的敲门声侵扰了困意。“咚咚咚——”又?是三下。黎月筝脑子还有点懵,她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顺便?从床上拿了件外套披在自己身上。缓缓拉开门,走廊的光线刺过来,黎月筝眨了下眼,继而?抬头看过去。入目是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男人神色凛冽,一身寒气。视线紧盯过来,幽深的瞳仁望不见?底,轮廓分明的脸氤氲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怒气。明亮的光线从男人身后打过来,身上的光影模糊,好像有些不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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