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每一秒,每个瞬间,每个细节,贺浔从来没忘过。其实他一直没变。黎月筝的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下,步子?踉跄,险些跌下台阶。耳边喧哗袭来,黎月筝这才发现自己走了神?,对面的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寒风刮过,顺着衣领吹进去,冻的人骨头都疼。绿灯闪烁着,人群乌泱泱往前走。黎月筝也跟着向前,行李箱滚轮滚过地面,不留痕迹。大?大?小小的鸣笛声刺进耳膜,像细针扎进了黎月筝的心脏。眼前的灯已?经开始倒计时,数字越来越小,离对面越来越近。握着行李箱扶手的手越收越紧。脑中?画面流转,是冬至那一晚,贺浔在红灯亮起前大?步走向自己的身影。还?有他深深望着她?的模样,他问:“我做到什么?地步你才能看得到我?”步子?忽而停下。黎月筝看着不到十秒的绿灯提示,突然猛地转身,拉着行李箱就往回跑。急促的,迅速的。耳边风声很?大?,黎月筝的头发四散到脑后,寒风刺着她?脸颊而过,似能划刻出裂痕。嗓眼又涩又痛,黎月筝眼尾发红,也不知是冻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穿过路口,黎月筝拦了辆出租车,迅速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然后上车。她?关上门,按着副驾驶的座椅靠背,声音急促,“师傅,去贺氏大?楼。”京樾府顶层,男人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看着文件,心不在焉。这时,手机突然嗡动起来,男人立刻放下手中?东西,侧眼一看,来电显示浇灭了他仅存的期待。贺浔滑开接听?键,按了免提,双肘撑在膝盖上,脊背弓着,继续翻看文件,神?色不耐。“喂。”“贺总。”察觉到电话那头不太对劲的情绪,楚尧语塞一瞬,不过想到事情紧急,还?是硬着头皮问:“您今天…来公司吗?”向来把公司当家?,员工放假他不放假,几乎天天泡在工作里的贺浔,竞然无故旷工了整整三天!闻声,贺浔翻文件的动作一顿。太阳穴突突跳,扰得他头疼。他甩了文件,靠坐回沙发上,“不去。”几天前,黎月筝义正词严说回京西就来找他。现在呢,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亏他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等了她?这么?久。说完,贺浔便打算挂电话。“等等贺总!”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楚尧赶忙出言拦住。贺浔压着情绪,“有事就说。”“贺总,今天是和海外那边的视频会议。”楚尧犹豫,“不太好改期…”要不是真有十万火急的事,楚尧肯定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安静的几秒里,楚尧那边听?着听?筒里平稳的呼吸声,提心吊胆地绷着神?经。片刻,终于有了动静。“让他们准备着吧,会议照常进行,我马上到公司。”贺浔闭了闭眼,想到黎月筝那张脸,只觉得心口处闷疼。要来她?早来了,怕是又诓骗他。得到回应,楚尧松了口气,“好的,我五分钟内到您家?楼下接您。”早在打这个电话之前,楚尧就已?经出发京樾府。这么?多?年?,其他摸不透,贺浔的时间守则总是明白一些。效率极高,从打电话到来贺氏大?楼全程不超过半小时。贺浔的步子?大?,楚尧紧跟着,边走边向他汇报会议的大?致情况,以至于,连大?厅前台行政人员朝他努力使出的表情都没看到。眼睛都快眨到抽筋,偏偏楚尧就那样快速飘了过去,行政耷下肩膀,“楚特助今儿怎么?了,消息不回也不看人的,要出大?事了!”“你别太担心。”旁边人安慰道:“之前楚特助不是和咱们打过招呼?那位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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