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他看起来更像个大哥哥,而非长辈。荀泽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认知有些偏差,男人的年龄应该没有自己想象的大,此前,他眼里的楚翎更像是接近叔叔这样辈分的角色。
楚翎笑够了,就把自己的纯黑羊毛风衣脱下,盖住荀泽。然后在荀泽的猝不及防之下,一手穿过他膝弯,一手拢着他的肩,轻轻松松把人用公主抱给抱了起来。
“!”荀泽震惊极了,差点没叫出声来。因为一瞬间的失衡,他下意识用手揪住男人的衬衫——他身上只有楚翎的风衣,如果抬手去环楚翎的脖子,风衣就会滑落。楚翎的风衣很长,一米七的荀泽在公主抱的姿势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截小腿。当然,青紫交错的足心也只能露在外面。此时,那双脆弱的脚小幅度地动着,显示着主人的不安和窘迫。
接着,楚翎大步往门口走去。
荀泽意识到自己就要这样被抱出去,急忙用手拉楚翎。男人低头和他对视,荀泽的眼里闪动着哀求和不安,鸦羽一样的睫毛轻轻颤动,在房间门口的白色灯光下,好像闪着细碎的光,漂亮极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不会让别人看到的,风衣已经把该遮的都遮住了。”荀泽着急,声音还哑着:“可是先生…”“安静。”荀泽的话被打断,“你的嗓子需要休息。”男人脚步丝毫没有迟疑,抱着荀泽走出了房间。
荀泽闭着眼,如同鸵鸟般把脑袋埋进男人怀里。许是因为这件衬衫在男人上班时就穿在身上,荀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男人抱起他时,已经把风衣往他身上裹好,因此他不用担心自己前面有遮挡,后面裸露的情况。只是下面的脚心和半截小腿毫无遮拦,谁看了都知道这双脚遭受了怎样的凌虐,而它的主人明显只裹了一件风衣,除此之外赤身裸体,这样的场面让荀泽光是想想,就觉得分外羞耻,肿着的脸颊好像又在微微放热。
什么也看不见,其他部位却很敏感。荀泽能感觉到男人身边有人经过时带起的微风,他听见男人和别的人打招呼,接触的空气的小腿毛孔收缩,仿佛能感觉到别人扫在上面的视线。他一座寒风中的孤岛,瑟瑟发抖而无处可逃。唯一还能感到安慰的就是,和男人有身体接触的地方隐隐发热。他只觉得男人身上传来的温度令人安心,忘了谁才是罪魁祸首。
男人抱着他坐着电梯下去,然后又抱着他走出酒店。一股冷风吹得他发抖,足心也隐隐发疼,他又往男人怀里缩了下。
楚翎满意勾唇。
他像是抱着自己的战利品,在酒店里已经向好几个人炫耀了一番,又坏心眼地在停车场转了一圈,让怀里的人不得不紧紧贴着他。
抱着瑟瑟发抖的荀泽遛完弯,男人终于大发慈悲,走到自己的车前站定。“小泽,车钥匙在我裤兜里,你拿出来一下。”荀泽被“小泽”这样的称呼弄得心里痒痒的。他被抱着的姿势也不太好拿,于是别扭地往男人胯下摸去。他终于摸到了男人的裤兜。隔着薄薄的布料,荀泽感受到男人的大腿肌肉结实的触感。当冰凉的指间碰到温热的皮肤,两个人都是一抖。
“快点。”楚翎忍不住说,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僵硬。荀泽也想快点结束,咬牙往宽大的裤兜里摸索。手被窄而平的裤兜束缚住,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贴着男人的肌肤寻找了一会,才终于把车钥匙拿了出来。
楚翎快速而不失温柔地把怀里的少年放在了后座上,然后他打开前门坐进去,无声地深呼吸了两下,才发动车子。
荀泽躺在摇晃的座位上,渐渐意识模糊,陷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来,走过一段路,然后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楚翎住的是一套复式公寓,有上下两层。他把荀泽放到一楼客厅里宽大的白色布艺沙发上,随手拿过放在上面的小毯子盖在荀泽身上,然后就去厨房里开始做饭。
楚翎洗着菜,再次叹口了气。明明是个单身人士,却感觉自己操着在养儿子的心。
一无所知的荀泽一直睡到饭菜都被摆上客厅。男人走过来,拍拍他的脸,“醒醒,小猪,这么能睡。”脸上的力道不重,但受伤的脸颊脆弱得很,荀泽被拍疼了,睁开眼睛,眼里带着委屈。
男人揉揉他的脑袋,把他抱去餐桌吃饭。
荀泽这一周过着做梦一般的生活。
楚翎早出晚归,却会留下提前做好的饭给他,只要热热就可以吃。他坐在男人第二天拿回来的轮椅上,手机是男人去他之前的住所拿过来的。
白天,他在一楼玩手机,看电视,翻男人随手放在茶几上的各种和杂志,还可以费点力气,把自己搬到落地窗边的地毯上,在黄昏温暖柔美的阳光下睡一觉,等到男人回来,就被抱去和他一起吃完晚饭,再被抱到楼上的客房里睡觉。
荀泽过得晕晕乎乎,骨头都松散了,只是心里隐隐有种不踏实,感觉这些美好随时会像镜花水月一样消散。
他在第四天脱离了轮椅,足心踩在地上时几乎感觉不到痛了,脸颊也渐渐消肿,白嫩的肌肤重新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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