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枝嘴里说出来,正经里透出三分滑稽,不过听在江榄耳朵里便只有十分的欣喜了,他连忙跟上。
一路上,六月的风裹挟着自由,吹在两个人身上,他们好像变成了同龄人,也好像在同时拥有青春和年少,因为两场相撞的毕业。
江榄一路过来虽然饿了,但在太阳底下等了半个多小时,现在明显食欲不高,筷子倒是不停地在火锅里捞,就是一直在往江枝碗里夹,夹完了就盯着江枝吃。
江枝没被人这么伺候过,也没被人这么紧盯着吃过饭,想吃片白菜呢,一整片塞进嘴里,嘴巴都塞圆了,江榄还盯着他。
他转头飞速地嚼吧嚼吧才把那清甜但就是不切的白菜咽了进去,再转过头来时终于忍不了了,开口骂道:“你有病啊,光看不吃,看我吃你能饱啊?”
没想到江榄点点头:“嗯嗯,能。”
江枝强压下心中波动,皮笑肉不笑地继续骂:“能你个头,你能我还不能呢。”
江榄真是久违了这种被江枝骂的感觉。江枝每次骂他都总有一种尽量在挑文明词儿的感觉,既要骂他让他知难而退,又透着对他的偏爱忍让,因此每次都是怒气已经到七分了,骂出来只剩四分,骂得江榄心痒痒的。
“噢好吧。”让江榄听明白江枝的骂,全凭江榄自觉,他要是不听,那江枝就别想逃脱一顿饭都要被他盯着吃的境况了。
两个人从店里出来后,江榄就说想去江枝的学校看看,进去倒是简单,只是这大热的天,江枝可不想陪他逛什么校园。
最后他还是把江榄带了进去,两个人只从校门口走到了江枝宿舍楼下,除了道路两边的树,什么也没看着,江榄说累了想歇歇,江枝就只好把他带到了自己宿舍。
江枝住的是四人寝,其他三个室友前几天陆陆续续都走掉了,只剩江枝这种,还没找好住的地方就还暂时住在宿舍的。
江榄一进门就想直接躺下了,被江枝提溜着老老实实洗了把脸,擦了把脖子才躺上去。
江枝才睡醒没多久还不困,于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玩手机。江榄睡在江枝睡了四年的床上,仿佛回到了屈津和江枝睡在一张床时的感觉,床上干净整洁,很有江枝的风格。
江枝背对着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仍被虎视眈眈地盯着,低下头玩手机露出的一截脖子被江榄看了又看。
江榄一觉醒来的时候,天竟然已经黑了,江枝刚从食堂打包了两份饭回来,打算回来时他还没醒就叫醒他,没想到他刚巧醒了,江枝的电话在进门的一瞬间震动起来。
江榄急忙挂了电话站起来,看到了他手里提着的饭才放下心来,委屈巴巴地道:“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呢。”
“我还能去哪儿。”江枝把饭放到桌上,一边示意江榄坐下来一边道,“六月的天,你能给直接睡黑了,你是不是今早起得太早了?”
“嘿嘿,生物钟嘛。”江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额头,是因为生物钟还是因为马上要见江枝,他说不清。
“也是,都说高考完第二天要大睡特睡,结果并没有,我记得我那时候也是,第二天六点半就醒了。”
江枝和他聊着天,两个人都不紧不慢的,吃完了饭才发现已经快八点了。
“你现在回吗?刚好能坐地铁回去。”江枝问他。
江榄抿了抿嘴唇,眼睫垂下来,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没立刻答话。
江枝看到了,问道:“怎么了?”
他这才弱弱地道:“我妈昨天就回广城了,我现在回去也是一个人。”
他灵机一动,接着先前的话说道:“出租屋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睡着不踏实,昨天就没睡好。”
江枝之前就知道他胆子小,因此现在这话听起来也可信了,他自己倒习惯了一个人无所谓,但让江榄现在回去一个人黑灯瞎火的,他还是于心不忍。
“那,你先住这儿?反正宿舍只剩我一个了。”
“好啊,谢谢哥!”江榄眼睛立刻有了神,脸上的阴云一扫而光。
四人寝的空间不大,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江榄坐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从江枝进去洗澡开始,每一个细小的声音就都没有逃过他的耳朵。江枝是先开的水再脱的衣服,水流落到地板上的声音中,江枝先脱了上衣,再脱了裤子,两次衣服被丢进盆里的声音都被他听到了耳朵里。
接着,江枝踏着拖鞋走了半步挪到了花洒下方,水流不均匀地洒向他的身体,水声噼里啪啦地响成一团乱。
江榄一边听着水声,一边想象着里面的景象:江枝现在是完全赤身裸体的吧,水流会从他好看的脖颈流经他的锁骨、胸膛,还有被自己揽过很多次的窄腰,然后是平坦的小腹,再往下,江榄就不敢想了。
在见不到江枝的很多个夜晚里,他会幻想江枝的身体,或是欲拒还迎地勾上他,或是宁死不屈地反抗他,但他想象一百次,也不会是江枝完全真实的样子。
有时他也会把江枝代入到那种影片里,想象江枝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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