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顾柚对自己实在是太严厉了,虽说做狗什么的,但毕竟顾柚才是老婆啊!为什么不体谅体谅自己呢,想射都不允许,生气。
腹诽归腹诽,要在顾柚当面或者几米内腹诽,它都没这个胆子。
太阳渐渐下山了,暮色四合的时候,塞西尔头一次认认真真观察人间,和繁华的富人区一墙之隔的贫民窟似乎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它打出生起几乎没有离开过蛇族居住的山林,头一回来人间就被顾柚关进了温暖的房子,看着贫民窟萧条又脏乱的景象,塞西尔晃了晃头,难受。
它漫无目的的爬行,活像一个犯了错被赶出家门又不敢回家的妻管严,它本想让顾柚看看它也是有脾气的,眼下脾气倒是一点也没有了,想回家又怕撞上顾柚,想想都起一身鸡皮疙瘩,而且,而且它还忘记了路……无论如何,逃跑的事实无法掩饰,塞西尔悔得肠子都青了。
塞西尔决定还是摸索着回顾柚那里,好好道歉,只是它没注意到,自己爬的是截然不用的路,而黑暗里,有一张看不见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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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柚看着高连拿给自己的包装精致的礼盒,面无表情。
“这可是限量款,我费了好大功夫弄来的呢!”
如玉一般白的手指拆开黑色的丝带,顾柚看着挂在手指间的纯黑色的项圈,总算是勾了勾唇。
设计简约,但是很有品位,低调的黑,里料是柔软的真皮,保证不会磨伤皮肤,外部镶嵌着几颗散发着温柔光芒的小钻,错落有致。顾柚觉得和家里那条蛇的皮肤很配。
高连觑着顾柚的神色,嘴里的话就跟滚珠似的,就怕说不完,咕噜咕噜的往外倒,“你真的不去k那吗?就玩玩,真的,最近有几个不错的……”
越说越小声,高连看着顾柚似笑非笑的表情,怂了。
半天没声儿,高连实在坐不住,顾柚的目光有如实质,盯得他头皮发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鬼迷了心窍,想拉着顾柚试一试,他跟顾柚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多少知道他的一些小爱好,也知道顾柚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天生的do,只是洁身自好的很,向来不去那些地方,自己这种暗示……
顾柚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音,神经高度紧张的高连被吓了一跳,抬头看时,顾柚对他笑了笑,黑曜石一样黑的眼珠,形状完美的桃花眼微微弯着,笑意不达眼底,“我已经有狗了喔”。
很清脆的声音,高连木木的,难以消化,对于自己终于还是做不成狗这件事很心碎。
顾柚看着大开的笼子,一天的好心情彻底跌进谷底。
精致的项圈被扔在一旁,可能是扔的力度太大,磕掉了几颗小钻。
三十分钟后,管家双手把一份还混着油墨香的资料放在顾柚面前。
资料一页一页翻过去,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顶灯的光依旧柔和,管家欠了欠身,声音低沉:“少爷,现在就去吗?”
黑色的迈巴赫疾驰在郊外偏僻的路上,路灯稀稀落落,光芒只够照亮脚下这一隅,顾柚看着手机上塞西尔被铁链锁在脏污的黑色交易所里的那张照片,这么糊的像素,这条蠢蛇惊恐的绿色竖瞳倒是照的清晰极了,他唇角勾了勾,眼神却像淬了冰。
看来还是管教的太不够了,这次回来,一定要让它知道怎么做条合格的狗。
城市灯火琉璃,仿佛夜幕永远也不会落下。
陈旧的老楼年久失修,窗户上贴着黏糊糊的绿色膜纸,就在街拐角,和亮眼的现代大都市一墙之隔。
楼梯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扶手是被漆成绛红色的木头,中间已经裂开,顾柚沉默地上楼,眼睛扫到楼梯拐角积灰的一堆堆垃圾,老楼外墙靠着一个废弃的工厂,玻璃没卸掉,四分五裂的,映射着另一个地方的光,冷漠且恶毒的照进楼里,垃圾也染上了光,似乎这点光让这些腐败的垃圾更灰颓了,野猫瞪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外面的房梁上哀戚戚的叫,估摸着是怕人多,没敢下来。
顾柚走到顶层,瞥到那只猫轻巧的溜进来,翻垃圾,地上稀稀拉拉的碎肉和骨头。
看来最近是有人住了。
只一个单间的屋子,结了蛛网的灰白墙壁,一张床。房里乱七八糟的堆放着吃过的泡面桶,和散发着浓烈汗臭的衣物混在一起,满地的烟头,有的漂浮在泡面桶里已经凝固了的油花上,烟灰洒出来,脏的令人作呕。
“操,怎么回事?”
光头先发话了,他还叼着烟,左边眉骨上一道延伸到眼角的疤,扭曲的狠厉。
他站着,光着膀子,身上一层油汗,手边一个针管。
顾柚看到房间最里面一个麻布袋,绑的死紧,扎了几个微不足道的眼儿,这时候没什么动静。旁边散着个取胆的容器。
他最先进来,门把手太脏,保镖卸开那破门,紧随其后。
房里人不少,一个看起来很凶悍的光头,还有五六个拿着棍的打手,头发腻腻的贴在头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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