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弟子惊慌, 连连摆手?。他们?就只是些外门弟子,没靠山也没大?本事, 这万一触到?这两位大?少爷的霉头?,他们?这些小兵才是真的要倒霉。温奇方的脾性比他哥温奇衡还要差一些, 看上去生得乖巧聪明?,实际上是个阴死人不偿命的狐狸, 阴晴不定得更加难以琢磨。温奇方眼眸微眯:“看来是玄一宗对的课业太过松散, 让你们?在这里有时间?乱嚼舌根子, 不如我跟长?老们?提议加练,如何?”温和的笑容却让人胆寒。玄一宗弟子一个哆嗦, 你推我搡地,半晌才推了一个人出来。嗫嚅道:“方才,天极门的叶聆远路过,说温大?师兄的母亲出来了。”小弟子说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温大?师兄的母亲不也是温小师第的母亲?也就是温掌门的夫人啊!好像、好像还是天极门主的师妹,仙盟会柳行春长?老的亲妹妹!妈呀!那他们?刚刚说得话被?叶聆远听过去,要是被?夫人知道了,那岂不是彻底要完蛋了?小弟子心?如死灰,觉得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长?痛不如短痛,哭丧着脸如实说道:“方才,一个白发白衣的女子拎着温大?师兄走?过去了,我们?在想这人是谁,然后叶聆远过来说,那是‘那是温奇衡的娘’。”“温小师弟,我真的没乱说话,就是这些了!”但温奇方已经听不进去这些话了,他转身拂袖,“散了,此事不许再议。”刚要离开,又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会客堂。”温奇方的脚步越来越快,他甚至用上了身法,几个瞬息就看到?了叶聆远的影子。叶聆远正在会客堂外徘徊,思考自己突然进去合不合适,但不能亲眼见证柳行画手?撕渣男的场面又让她实在心?痒难耐。一扭头?,正好看到?温奇方来了,哪怕两个人不熟,也立马将人拽过来,推着他往里走?。有温奇方在,守在会客堂外的弟子也不敢拦她。温奇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叶聆远的闯关工具人。叶聆远的脚刚踏进会客堂内,还没站稳,就听到?柳行画中气十足,怒意满满的声音。“温应升给我滚出来!”叶聆远被?这声音吓到?,手?一抖,温奇方就被?她推了出去。一时间?,所有视线都举到?温奇方身上,温奇方愤而回头?,对叶聆远怒目而视。叶聆远难得愧疚地挪开视线,摸摸鼻尖,也跟着站了出去。玄一宗会客堂内,此时只有五个人。在阴暗深沉的屋子里,白衣白发的柳行画是唯一的色彩。温掌门眉头?皱起,正要将叶聆远轰出去,柳行画先一步说道:“怎么??觉得自己没脸见人?”哪怕在两个人刚刚认识的时候,飞扬跋扈的柳行画也不曾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过话,如今——巨大?的落差让温掌门难以适应,他面色不虞,勉强点头?同意叶聆远留下,挥手?让追进来的其他弟子退出堂内。“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来!”于是,叶聆远就成了这场家务事中,唯一一个外人。“行画,你这是在做什么??”温应升眉头?微蹙,并?不见怒火,过于宽和的神态反倒显得像是柳行画在无理取闹一般。柳行画看着温应升,倏地笑了:“我在做我十年前?就该做的事。”温奇方今年才十四岁,十年没见过亲娘,当下就要冲上去,然后被?叶聆远一把?拉住。叶聆远对温奇方的怒火视而不见,指指旁边,让他看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别没头?没脑的冲进去搅局。“如果真的想你母亲,就别碍她的事,等她办完再去诉衷肠也不迟。”温奇方虽然不想听,但不得不听,因为叶聆远说得确实没错。当年他太小,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贸然出声掺和进去,确实是在搅局。柳行画的余光从叶聆远和温奇方身上扫过,只短暂地在温奇方身上停留片刻,然后继续看向温应升。若说从前?她不愿让温应升看到?自己的五衰之相?,怕更加比不过他心?里那个早就死掉的白月光,那现在,她已经无所谓了。霜雪似的白发,苍白面容上横生的色斑,她就用这副饱受煎熬折磨之后的脸,面对曾经被?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温应升,十年过去了,你可把?你那藏在心?底深处的白月光复活了?”温应升本还算温和的神色骤冷,就好像这白月光是他心?底不可被?人提及的逆鳞。放在以前?,柳行画大?概是会因为他的神色伤心?的,但如今只觉得可笑。这样一个人,如何值得她钻了十年的牛角尖?“温应升,我可有对不起你?”柳行画问。温应升答:“不曾。”“温应升,我可曾害过你?”“不曾。”
柳行画长?舒一口气,冷声质问:“那你为何要动我给奇衡、奇方留下的钱财!”柳行画的质问反倒让温应升松了一口气,说到?底,柳行画还是在意他的,不然为何会转问这个问题?若是叶聆远知道温应升心?中所想,怕不是要笑死。当女子不愿再跟你掰扯那些情感纠葛,反而开始一笔一笔要算清利益的时候,才说明?她真的准备彻底放下这段感情了。温应升上前?两步,温奇衡下意识将他拦住。温应升只好作?罢,说道:“如今玄一宗仅我一人支撑,加之仙盟大?比筹办在即,宗门开支捉襟见肘,是无可奈何之举。”“捉襟见肘?”柳行画的声音耐人寻味,“十年时间?你将玄一宗的积蕴挥霍一空了?连筹办个仙盟大?比的钱都拿不出来?”“行画,你在生气什么??”温应升半点不见急躁,“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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