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若土教的圣殿。”姜露贞悄声说道,“是?整个大安最神圣的地方,奉教圣子就住在圣殿里,连皇上都不?得随意打扰圣子修行。”叶聆远与云道川对视,觉得这个国家实在有点意思。一路穿过花园水榭,走过亭台楼阁,这才走到大安皇帝办公的地方。宫人说:“陛下正在忙公务,待小的进去禀报,陛下会带各位到圣殿面见圣子。”宫人走后,叶聆远就自在许多,她毫不?客气地站在殷无歧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殷无歧,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大安的皇帝又是?什么关系?”殷无歧大概只有在看向明月卿的时候,眼里才会有点正常人的情绪,此时叶聆远问他,他便是?爱答不?理。可?又不?能不?回答,叶聆远这小丫头有个奇怪的系统,她要是?去问系统,才是?会把事?情闹大。于是?,殷无歧不?情不?愿地说道:“奉命下山,跑腿送东西而?已?。”殷无歧此人,身?上疑点颇多,又跟明月卿这个女主牵扯不?少,叶聆远盲猜他估计就是?这个故事?里比较重要的男性?角色,虽然?不?一定够得上男主,但怎么说也得是?个男二男三的水准。越想,叶聆远越心疼明月卿,好好一个姑娘,整日里遇到的竟是?些脑子不?正常的癫公。叶聆远将明月卿拉到自己身?边,拉到远离殷无歧的地方,看得殷无歧眉梢抽搐,无语望天。好在大安的皇帝很快就出来了,他们也没在这里耽搁多久就前往圣殿。越靠近,就越能感受到圣殿带来的压迫感,仿佛巨人凌空,即将泰山压顶。好在进入圣殿不?用一步一步爬阶梯,在圣殿周围同样有云辇可?以搭成,转瞬就到了圣殿门前。这一路折腾下来,叶聆远已?经对圣殿和若土教的圣子充满了好奇,她甚至连皇帝都没怎么在意,就一门心思想看看这圣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想见他一面竟然?还这么多流程。圣殿大门缓缓打开,叶聆远心中充满期待。然?而?——平平无奇。圣殿内的陈设并没有什么超乎寻常的地方,一样的石头建筑,一样的纯白颜色,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大殿尽头正对着有两?尊顶天立地的雕塑,与他们在上郓城所见如出一辙。圣殿内挂着青色的纱,随着大门敞开飞舞起来,就像是?盛夏时被风吹开的莲叶,荡起层层波纹,露出被巨大叶片遮掩的那朵白莲。若土教圣子就是?身?着一身?绲着金边的白衣而?来,他身?边还有两?个侍奉的童子,捧着两?朵盛开的莲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圣子面带白纱,样貌看不?分明,只露出一双冷清的凤眼,眉心同样点缀着一朵金莲。他穿过层层青纱向叶聆远等人走来,衣摆翻飞间露出光裸的足尖。他没有穿鞋,赤脚踏在半空,每走一步都荡起层层水波,绽出一朵美丽的莲花。当真是?步步生莲。看得叶聆远目瞪口呆,像是?被这圣子勾走了心神。叶聆远耳边响起一声哼笑,这才红着脸回过神来。转头见是?云道川站在她身?边,面上神色不?明,调侃道:“看傻眼了?”她正想跟云道川争辩两?句,圣子开口说话了,天籁般的声音传来,听得叶聆远耳朵都麻了。圣子的声音清亮,好似淙淙流水,听得人心间安宁舒适,仿佛连灵魂都得到了洗涤。不?愧是?圣子,叶聆远忍不?住感慨。“在下云澜,若土教的奉教圣子。”听到这位圣子的名字,叶聆远下意识回头去看云道川,没想到他竟然?跟云道川同姓。这位圣子从?登场开始,目光就始终在看云道川,哪怕他足够高洁出尘,在看向云道川时也染上了人间烟火。叶聆远也奇怪,怎么这大安的男子,一个两?个都走这种?不?沾人间烟火气的风格?云道川平静地对上云澜的视线,扬起唇角:“云道川。”虽然?两?个人都姓云,但风格却差出去十万八千里,云澜是?不?惹红尘世俗的高冷剔透,云道川则是?红尘里打滚出来的潇洒通透。哪怕云道川的脸并不?算出众,但在这一刻,站在云澜面前,他竟然?毫不?逊色。穿堂风骤起,吹开云澜洁白的圣子袍,也吹动云道川这身?青灰的水合服。一个像是?白云,一个像是?乌云。叶聆远很难形容这一刻给她的感觉,就好像圣殿中的其他人都不?复存在,只剩下云道川和云澜两?个人站在这里,他们站在高空,脚下踩着大地,站在万物?之上对峙,而?尘世的一切不?过只是?他们对弈的棋子而?已?。打破二人对峙的是?殷无歧。他就像是?一道平地惊雷,搅乱漫天云彩:“云圣子,人带到了。”云澜倾泻而?出的锋芒瞬间收敛,又变成那副毫无世俗欲望的模样,比起祝离的不?染凡尘,云澜的气质更为圣洁,也更为高不?可?攀。若是?说在看向祝离时,是?在想着怎样将这个漂亮又脆弱的人打碎,再拉入泥潭,那在看向云澜时,便会因他的圣洁而?心生畏惧,只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叶聆远想起云澜行走时步步生莲的模样,忍不?住感慨果然?是?圣子,果然?有两?把刷子。“有劳殷特使。孤于水镜中窥探到诸位的到来将给大安带来变革,也将为若土教带来希望,因此特请殷特使将诸位请来圣殿一叙。”云澜这一句话,殿内仆从?在看向叶聆远等人时的眼神都变了,从?嫌弃变成对客人应有的尊重。“姜露熙小姐,身?出五大世家,贡献良多,宁家并非是?你?的栖身?之所,自立门户才是?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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