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他根本就没收,他不信任裴映,他怕裴映伤害我。说明我这个母亲对他来说特别重要,你让我拿那个画框逼他是下下策。”
说的对。
裴映赞同。
确实不用逼。
如果李蕊想要的只是这么一点东西的话。
正好施斐然对珠宝业不感兴趣。
正好裴映厌恶李蕊。
他想成为施斐然所有情感的载体,爱人、朋友、父亲、母亲。
他厌恶任何人来分一杯羹。
这件事可以商量,李蕊告诉他蘑菇汤的秘方,然后拿走那笔钱离开他们的生活——好像不行,施家珠宝还有不少员工,再加上上税,还有各种费用,似乎没办法让李蕊拿到她的预算金额。
“谭强,我们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为了我,再有些耐心。”李蕊又说,“施斐然一卖掉施家珠宝,我就毒死他和裴映,继承施鸿的财产,然后我们就能永远摆脱那些人……”
毒死施斐然和他。
裴映皱了皱眉。
施斐然知道这件事会很受打击的。
裴映思绪飞转,一时间没注意周遭,等留意到的时候,那位谭强已经站到他面前,瞪大着眼睛——
“下午好。”裴映先行开口。
“阿蕊!”谭强原地踏了两下步,向后撇头找李蕊,“阿蕊!他听见了!”
时间仿佛即刻变慢,细节被放大。
李蕊走过来与他面对面,眼神先是诧异,而后变为决绝——
谭强把手伸到衣襟里,但在完成动作前再次请示一般看向李蕊。
就在谭强的视线没接触到李蕊的视线之前那一刻,裴映扑上去,一肘砸在谭强后脑!
隆纳德·诺克斯于1928年定下推理十诫。
第五条规定:故事中不可有中国人角色。
因为当时欧美人眼中的中国人普遍身怀绝学,会使用不可思议的功夫来破坏推理作品的逻辑性。
事实证明,也没那么的不可能。
如果真那么不可能,为什么拳击比赛中那么多人ko获胜?
裴映看着谭强眼睛一翻倒下去,与此同时,李蕊抓起什么东西冲过来。
李蕊比他想象中力气大。
大很多。
刀也比他想象得快。
刀尖在裴映小腹戳出尖锐的疼痛,他改用双手抓住李蕊的手腕角力,极近的距离,看见李蕊眉心凸起的青筋,他忽然道:“你做的糖醋排骨很、难、吃,我只为哄斐然高兴……”
李蕊力道稍稍弱下去那一瞬,他猛地拔出自己小腹上的刀。
“当啷”一声,刀子掉在地上。
李蕊转头跑上楼。
裴映蹲下来,捡起那把刀,顺便看了眼自己腹部晕染大片的血迹。
匪夷所思。
一个长年吃素的五十六岁女人,不该有这么大力气。
施家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信息?
但他没时间让自己陷入匪夷所思里。
他将刀别在腰后,又蹲在谭强面前,把手伸进谭强的衣襟——他好奇谭强刚刚要掏出来的是不是枪。
他追上楼,慢了一步——李蕊已经跑进收藏室锁上了门。
“帮我!”
隔着门板,他听见李蕊的喊声。
当然不是求助于他。
他猜李蕊已经打通了施斐然的电话,这句话是向施斐然求救。
“裴映……裴映在这儿,他要画框!我在房间里我锁了门!斐然,帮我!”
怎么把故事讲成了另一个样子?
裴映盯着门,摸向自己口袋,取下车钥匙上的钥匙环,掰直,半蹲下来用铁丝对准锁孔。
太久不做这种事,花了几秒钟,才听见门锁里弹簧弹起的声响。
“什么……”李蕊在门里面发问。
“不行,不能开……”李蕊又道。
裴映起身,推开门。
叶片有些生锈,推开时“吱丫”一声响。
即使是这种时刻,李蕊也没有露出半分恐惧。
不过她的声线倒是伪装的极其害怕:“接电话……斐然的电话……他马上到……”
李蕊站起来,抬手便推倒檀木架上的青花瓷花瓶。
花瓶砸在地板上,裴映被动地听见耳鸣声。
“你不敢动我!”李蕊两手空空,却没有后退,“斐然不会原谅你,你想永远失去斐然吗?”
威胁。
李蕊在威胁他。
有关于施斐然的威胁,于他而言百试百灵。
裴映想起他在球队更衣室里,差点被队友殴打致死。
只为了知道施斐然会不会为了他跟所有队友动手。
正如他现在。
他害怕到后背发凉。
“真的相框在哪里?”他问。
李蕊没回答,只用口型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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