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怎么也没想到谢必安是。
李承泽经常在想,就是范闲了。
范闲娶了林婉儿跟柳思思。
也是百里红帐锣鼓漫天。满朝文武百官,南庆亲王天子,北齐特派使,甚至东夷权贵,都在此刻齐聚一堂给小范大人道贺。李承泽看着左拥右抱面带桃花的范闲,饮下今夜第三十三杯酒。他打心里提范闲高兴,也打心里为自己难过。李承泽从未觉得如此热闹过,也从未如此空虚过。他觉得自己从未如此醉过,也从未如此清醒过。第三日在王府醒来,又是一个日高正午。
李承乾在入秋前册封了两个妃子,但却只字未提立后的事。新帝的后宫佳丽少得可怜,一只指头都数得过来。传闻新帝时常彻夜在御书房理政,对后妃不理不睬,天亮也就睡在书房塌前。偶有传闻新帝回去二皇子府上议事直至天明,二人虽有夺嫡之争,却能放下恩怨专心朝政,实在是一段兄弟佳话。
范闲成家以后跟亲王的来往减少了许多。南庆第一权臣很清醒。那些日子他在皇宫跟李承乾一同操弄自己的哥哥,虽是三人同欢,但是床笫间范闲分明看到皇帝眼里对自己二哥溢出的占有欲。皇帝是不愿与人共享情爱的。范闲心里再清楚不过。他喜欢李承泽,但是他更爱自己的家人。
范闲时不时会去一些诗词鉴赏会和游园会,这些大多都是范闲的妹夫,李弘成在靖王府举办的活动。那也是范闲跟李承泽初遇的地点。如今李承泽已不再是那个深居后院的阴戾皇子,身边也没有谢必安护驾,他正大光明地前殿吟诗题字,还讽刺范闲字写得歪七扭八不堪入目。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李承泽知道范闲在逐渐疏远自己。范闲选了林婉儿,他一生的挚爱,身为哥哥自己不该祝福吗?林婉儿也是自己的堂妹,自己不该贺喜吗?
闷闷不乐地离开诗会,李承泽在街上游走着。时日还早,皇帝还在议政,宫里去不了,他也不愿回府,就遣了侍卫跟着自己开始游街。可是迎面却碰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若是他在,李承泽游街的时候定是空无一人的,他就站在二皇子身边,一路垫付清街费,一路看着李承泽偷摸吃一口包子,拿一串糖葫芦。如今剑客就在街角,揽着他身怀六甲的妻子,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李承泽当场僵住。他想拔腿就跑,可是却挪不动身子,只好楞在原地看着剑客朝自己走来。
“殿下。”谢必安朝他行礼,没有刻意的冷漠,没有出格的热情,是彻底放下一段感情的表现。不冷不热才是最为伤人。李承泽苦笑让他免礼,剑客则是毫无保留地介绍起自己的妻子。谢必安说了什么李承泽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这女子身材高挑,细眉冷眼,看得出是个风韵美人。若说与李承泽没几分神似,那自然是没人信的,只是她生得温婉可人,眉眼间有种烟火气,不似二皇子那般高高在上藐视众生。李承泽把眼泪憋了回去,笑着邀请剑客有空来府上一叙。临走时那女子也向李承泽行礼道谢,奈何身形不便难以弯腰,谢必安赶忙扶着妻子。李承泽见状更是免去礼数以免伤着她的孩子。
“二殿下真是仁厚。你二人主仆情深,遣散后还惦记着必安你,这是你的福气啊。”夫妻二人互相搀扶着,满心欢喜地消失在了长街尽头。听着那娇滴滴的女声,李承泽站在原地思量了许久。
那夜他又去了御书房陪了李承乾整整一夜。皇帝搂着李承泽翻书批字,处理完后政务后在塌上宽衣解带喂饱自己的二哥。难得李承泽主动坐在李承乾身上要他,这个体位吞得极深,宫交毫不费力,硕大的冠头撑开李承泽细小的花穴,直攻花心,伴随着撕裂剧痛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快感。他不用夹紧自己弟弟就已是淫水横流,情潮汹涌。李承泽揪着自己红缨般的乳尖,惊叫着被李承乾生生操射,情液更是打湿了身下的软塌。事后二人相拥而眠,吻得难舍难分。怎么看都是李承乾陪了李承泽整整一夜。
李承乾后宫人少,册封的妃子也就两位,他从不表态更倾心于哪一位佳丽,也不提立后的事。朝臣问起,皇帝也只敷衍过去。李承泽问起自己弟弟为何不立后,李承乾却突然拉住他的手,问他,“那二哥愿不愿意做朕的皇后?”亲王连忙甩开了他,笑着说他不知礼义廉耻不顾道德人伦。可是李承乾却露出一个极其阴戾的眼神把李承泽扯进了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说道,“朕是皇帝,没有朕做不到的事,也没有朕立不了的皇后。”见自己吓到了二哥,李承乾马上又变回了人畜无害的娃娃脸笑容,“二哥我跟你说笑的,别紧张啊。”
李承泽回想起来,那是弟弟为数不多在私下对着自己用“朕”这个称呼。那仿称呼佛是威胁,是命令一般,压得李承泽喘不过气,他不该承受着皇帝陛下过量的情意。
范闲跟李承泽相见相会的时间越来越少,更不用说他们三人在龙床上合欢同乐。李承泽隐约间感受到,这次或许就是自己跟范闲的最后一次情事。人与人之间总有最后一次,之前是他跟谢必安,现在是他跟范闲。范闲彻底跟李承泽断了风月不到一个月亲王的身子就出现了异样。
李承泽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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