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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车(1 / 7)

余度和秦云认识的第一个周末,秦云把他带回家吃了顿饭。饭是秦妈妈亲手做的,她病得不轻,但精神状态还不错。自从查出来这个病,秦云已经很少再让她张罗家务了。这次难得碰见儿子带朋友来,她可以亲手做一顿丰盛的饭菜给孩子们吃,她感到很高兴。

余度从前在家里也不太做家务,这会就看着秦妈妈和秦云在走廊的公共厨房里忙活,自己顺手把小桌板支了起来。

他当时给秦云提的建议,这几天秦云一直在考虑。余度知道他的顾虑是什么,也没着急要一个回应,只是提出要不先带秦妈妈去医院里系统的检查一下,看看秦妈妈的病到什么程度了。在以前的世界他身边也有同学的家长患癌,早期并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就是最后不幸去世,也有坚持了七八年之久的。

就凭现在的秦云,一个高中肄业的未成年,就算是再拼命,也不能够给秦妈妈提供良好的医疗条件。不如先去上学,狠狠卷一把成绩。在余度的记忆中,这个年份的教育体系还没有他当年那么严肃。如果秦云的成绩很好,是有可能通过各种竞赛拿到奖金甚至跳级或者保送大学的。

有学历就有了本钱,到时候去卖笔记也好,拼命参加比赛也好,给人做一对一家教也好,怎么也会比现在出卖体力劳动要轻松且更有机会一些。

甚至进入了良好的教育环境里,说不定还能碰见赏识他能力的人愿意提供帮助,或者有同学或学生的家长在相关行业工作,能给出一些行之有效的建议。

不管怎么说,既然秦云已经考上了好的学校,就这样放弃,肯定是所有选择中最坏的那一项。

在这期间,母子两个人的生活,余度可以尽量去负担。

自己再怎么着也是一个成年男人,在挣钱这一项上总不会不如秦云一个孩子。

再不济他还能买房子呢。

余度在心里乐观的想。

但等他第一次带秦妈妈去了市里的医院之后,余度的心情陡然沉重了下来。

秦云妈妈居然没有医保。而他手上那两万块钱,在没有医保的情况下,只勉强够两次化疗。

化疗三周一次,两次只能撑一个半月。如果要支撑住这个家,余度得找一份月薪起码一万五的工作。这还不算检查费和手术费。

这对于现在的余度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个结果他没让秦妈妈知道,单独告诉了秦云。秦云一听说什么也不愿意去上学了。余度的心态倒是平衡,俗话说债多了不愁。这会一个普通的工厂工人,一个月累死累活挣两千块钱就不算少了。他和秦云两个人,就算是一个人掰成三个人使,也搞不出来这么多钱。

于是他告诉秦云,你现在跑出去挣钱,你妈妈也会死,你现在回去读书,你妈妈也可能会死。你希望你妈妈去世的时候,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苦情故事,还是一个健康、优秀,会永远铭记她的爱和善良的儿子?

秦云红着一双眼睛瞪着他。

余度叹了口气,走上前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心脏上:“我发誓,我会尽我的全力让秦阿姨活下去。”

那天以后,秦云很久没跟他讲话,但他知道秦云听进去了,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因为秦云不再排斥余度进入他们的生活,自己去找了原来学校的老师。余度教他话术,让他跟校领导说,接纳他回学校可以给学校带来很好的广告效益,学校可以借此标榜自己的慈善事业。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话说服了校方,当然也有可能是校方本来就怀揣着难以磨灭的教育理想,秦云不仅回了学校,还带回了学校以校长个人名义出的两万块的捐助。

余度这会正继承着秦云未竟的事业,白天厂里打工晚上保安看门闲暇时间蹲在巷口卖洗衣粉。他上完夜班头昏脑涨的拖着麻袋蹲在巷子口,这会儿倒是终于能理解为什么秦云要在早上和中午卖洗衣粉了——别的时候没空。

一个月前的余度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对他来说是超负荷的消耗,这会儿坐在碎砖上向后靠着墙,没一会眼睛就睁不开了。半梦半醒的不知道坐了多久,可能是二十分钟,可能是一个小时,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摸他的脸。

余度猛然惊醒,第一反应居然是“不会有人偷我的洗衣粉吧”。

他定了定神,脑袋一仰看见来回摸他的脸的是个穿西装夹公文包的胖子,看见他抬头,咧嘴笑出了一口黄牙。这个淫贱的笑容把余度恶心的一哆嗦,差点直接给对方一巴掌。

那胖子看见他要翻脸,相当有预见性的往后退了一步,还很正式的清了清嗓子,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张折了角的名片递到了余度面前。

余度一看,这死胖子还是某家娱乐会所的老总。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胖子的衣着,确信这个娱乐会所的体量应该不能比对街那家麻将馆大多少。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胖子替余度痛陈利害,总结下来中心思想就一条,请余度去他们会所里坐台。

当然,话说的很好听,说余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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