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信封里放了三千,已经比之前说好的价格还高了。杜诺很没骨气地仔细数了好几遍,并且感叹果然马无夜草不肥啊。
一沓子红色毛爷爷,也让男人最后那句话不那么招人恨了。
杜诺喜欢篮球,也喜欢足球。但是以他的身高,他的身板,他的弹跳力,在篮球场上,他是属于被人撞一下就人仰马翻那种。而在足球场上,他还能靠着灵活的脚法杀出一片天地。
既然齐总连着两天都车库有约,敬业的杜诺法毫无克制地胡乱抽打着男人的后背,发出幼狮般的呼吼。
狠狠挥打了一气,杜诺才松开手,不知何时他不小心松开了皮带扣,带铁的皮带扣甩动着打在男人的背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血痕,刻在大片明显深重的肿红条纹里,异常清晰。
更让杜诺惊恐的是,有一条异常清晰的红条,斜落在男人的脖子上,他陡然想起了闭着眼睛的时候,那最响亮的声音,和唯一一声闷哼。
他小步走到男人面前,紧张地看着他。男人抬起头来,那成熟温和的脸上,在右脸有个明显的皮带扣印,其中一角甚至扣在了他的嘴边,给嘴角敲出了一丝鲜血。
男人看着杜诺,伸出食指在嘴角擦了擦,低头看了看上面的血痕,再度抬眼看着杜诺,咧着嘴低沉地笑了:“有点意思。”
他把食指放在舌尖,舔掉了那丝血痕。
杜诺一下感觉脱了力,皮带掉在地上,他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向后靠着车库的墙,瘫开双腿看着男人,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男人直接坐到了腿上,跪坐着看向杜诺,见杜诺那副样子,抖着肩膀笑了起来,问道:“带烟了么?”
“没带……”杜诺意外地看着男人,“你没带么?”
“我烟瘾不算大,就偶尔抽一抽。”男人用拇指擦着嘴角,因为痛楚发出嘶地一声。
“我也是,所以没有带烟的习惯。”杜诺为自己解释了一下,见男人似乎伤的有些严重,惭愧地问,“疼吗?是不是……打太狠了?”
男人抬眼看他,疼痛让他也出了冷汗,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散落下来,发丝之间的眼眸,亮着光,如同月光落在了林中的湖泊,让幽静的万物泛出了光彩。
他看着杜诺,弯起受伤的嘴角,笑得十分玩味:“狠劲儿是够了,就是没什么章法。”
“你不是军统,我也不是地下党,又没什么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不用这样对我吧。”男人开了个玩笑,却让杜诺更加愧疚。但这份愧疚迅速变成了难堪和恼火,憋在杜诺胸口,让他难受。
看出杜诺有情绪了,男人挪了挪,侧身坐在了杜诺旁边,和杜诺肩并肩坐着,看着杜诺。
被他从略微俯视的高度看着,杜诺更闹心了,扭开头不理他。
“我看你也是好好考虑过,知道这到底是干什么,不算一时冲动了吧?”男人看着他,温声说道,“说说看,你怎么想的?”
杜诺抬起下巴,哼着说道:“没怎么想,就觉得好玩。”顿了顿,他不怀好意地咬牙说道,“就想揍你一顿。”
他不知道男人会怎么看他,只会觉得他更幼稚,更没水平,根本不想和他继续了吧?
“其实……你挺有天分的,真的,我看见你,感觉都不一样了。他不再是看新鲜,看热闹,他是在学习。
到了周末的时候,他提前给齐总发了短信,说自己下午三点会到。但他知道对方时间观念很强,总是提前一些到,所以他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车库。
于是当男人拉开卷帘门的时候,杜诺已经等在车库里了。
看到杜诺,男人就感觉到了某种不同,和过去的杜诺,完全不同。
车库里,同样有些不同。
冷光灯管照亮了车库,里面只剩下一把椅子,杜诺坐着的那把。
“你迟到了。”杜诺见男人进来,弯起了嘴角。他手上夹着烟,抿在嘴上轻吸,舌尖一吐,飘起一个烟圈来。
“有点事耽搁了。”男人看着杜诺将烟碾灭在烟灰缸里,里面已经有了三四个烟头。
相似的画面,对调的位置。
仅剩的唯一一把椅子,就像杜诺的宣告,在这间地下车库里,谁是真正的主人。
杜诺这个小小的改变,让男人微微弯起了嘴角,旋即,他又微微皱眉。
因为杜诺手里还拎着一罐啤酒,地上翻着两个空罐,双眼藏着一抹醉红。
像个小混混。
男人以为上一次的谈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若是想继续下去,杜诺不能做个失控的小疯子,他要做个真正的主人。
但如今看来,或许是他期待太高,注定失望了。
“来。”杜诺的声音有些软绵,他酒量不大,三罐啤酒,已经到了有点醉意的地步。浅淡的红晕散在他的眼角,让他斜睨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放肆,杜诺自觉眼神“邪魅狂狷”,却不知落在男人的眼里,竟忍不住想到了“媚”字。
男人的喉结跳动了一下,应和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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