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还没从颤抖的余韵中抽离,她本来没想哭,只是本能的生理反应,但可能是心理防线降低,被这么一问,她居然没来由地感到委屈,红了眼眶。唐月楼猝不及防,一时又心疼又觉得手足无措,给她裹上外套,轻拍着她的后背:“对不起,别哭,之后我会道歉的。”云扬很不见外地把眼泪抹在了她毛衣上。“我什么时候‘没怎么为我女朋友cao心’了?说你小肚鸡肠果然没说错。”她眨了两下眼,把这莫名其妙的眼泪憋回去后无缝衔接了个白眼,“自己跟人聊了半天,我在门口等了你五分钟,五分钟多久你不知道吗?还好意思之后道歉。”唐月楼:“……”她有点哭笑不得:“那我要怎样做才能弥补呢?”“做什么都晚了,‘感情一旦受到伤害,他那扇心门关得有多快’。”“……真是,活学活用。”“愣着干什么,给我把戒指拿过来,外面冷死了,赶紧回家。”——面纱与戒指·完————————————————————所有单引号部分皆引用或化用自毛姆《面纱》 番外二·在一切开始之前“rayray姐,给我来一杯尼格罗尼,谢谢。”酒吧最热闹的点还没到,调酒师抬头,正好看见云扬有气无力地坐在吧台前,撑着下巴,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最近真的很想吃甜食。”“怎么了?”调酒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金酒,笑问,“迷恋甜食,是最近遇上了什么糟心事?好久没见你来玩了。”“没来是因为期末月啊,你看看,我是不是憔悴了?”云扬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没有,变好看了。”“还是rayray姐好。”云扬撑在吧台上看她调酒,叹道,“本来考试就已经够让人心累了,前两天还有人跑我宿舍楼下吆喝着复合,无语。”
那种下楼也不是不下楼也不是的社死场面,她想起来就尴尬,这辈子不想经历第二次。“好你就多来几次,给我们撑撑场面。”调酒师把调好的鸡尾酒推到她面前,“我跟老板说给你免单。”“那敢情好,等哪天我把你们喝破产。”夜已深,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间,这家酒吧生意很好,卡座需要提前预定,这个时间已经渐渐坐满了人。一杯酒之后,调酒师又送了她一杯低度数的红粉佳人,颜色很漂亮,云扬轻轻晃动酒杯里的冰块,四处看了一圈,不经意间与不远处卡座中一个女人视线相接。女人很漂亮,浅色的衬衫开了两颗扣子,安静低调,但可能是五官过于精致,这种低调反而成了一种别样的张扬,以至于云扬乍一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恢复单身且有了空闲的云扬立刻来了兴趣,回头问:“那是谁?”“嗯?”调酒师顺着看过去,摇摇头,“不认识,但有印象,今天应该是第一次来,点的酒倒不少。”云扬拖着长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她不是一个人,带的朋友有男有女,一开始好像是来见客户的吧。刚才送走了一个,然后她那个帅哥朋友又点了些酒,说是出去接人了,你瞧,就是那个帅哥。”调酒师男女通吃,也不知道是对这其中的哪个人感兴趣,对他们的动线一清二楚。说到这里,她看向云扬,意有所指:“我的意思是,她不一定是‘同类’,你懂吧?”“没关系,认识一下又不亏嘛。”云扬抄了一把头发,端着酒杯起身,“我先失陪一下啦。”……“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等?叶子跟赵临呢?”欧阳州带着朋友回卡座的时候,dj已经换了支快节奏的曲子,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抱在一起摇,场面堪称群魔乱舞。他看见唐月楼一个人懒懒地倚在沙发上,好像丝毫没有被乱哄哄的气氛干扰,过分安静,甚至显出几分孤独来了。“子秋送黄总回家,赵临不放心,陪着一起回去了。”唐月楼一边跟他身后几个朋友打招呼,一边回答。她撩开头发,又倒了杯酒。欧阳州着实震惊——认识这么多年,他至今不知道这人酒量的顶点到底在哪。今天他们谈了个姓黄的大客户,但是客户目光短浅且动机不纯,看到有美女作陪,非要让人一起先去酒吧“谈生意”,几杯酒下肚就原形毕露,动手动脚,言语粗俗。但唐月楼跟叶子秋两位不是一般人,两人配合默契,啤酒、洋酒、红酒、白酒、调酒轮番上阵,各自喝成了烈酒集合体,也灌得黄总醉到找不着北,去上厕所路上张牙舞爪地吐了一路,用自己烂到家的酒品现了一路的眼,大半个酒吧的人围着看热闹,现场精彩程度能上本地新闻。黄总丢脸丢回了公司,这单生意应该算是黄了,至于梁子结没结,得看黄总清醒过来以后那被酒色占满的肚量还剩下多少空间。为了以防万一有人兜底,欧阳州刚才局上没喝多少,见证了这场豪饮,朝她比大拇指,由衷地赞叹:“你是真牛。但是我觉得吧,他也不能怎么样,这还有你爸的面子不是?”“我在唐瑞天那里一直谈不上什么‘面子’。”唐月楼神色如常,往酒杯里夹了几块冰,慢悠悠地说,“应该是看你爸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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