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桑没想到一向木讷的爷爷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忍不住会心一笑,“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一起去京市,我明天去告诉李奶奶,她肯定会高兴的。”她又安慰了爷爷几句,看时间不早了,就让爷爷早点谁叫,回了自己房间。身上有些凉,鼻子还有些痒,她不禁泛起嘀咕,这又是盖毛毯又是头顶西装外套的,不会还要感冒吧?赶紧洗了个热水澡,又喝了一大杯热水,她这才觉得好受一点,舒舒服服的钻进了被子里,躺下正好看到床头的标签。她伸手拿手机把号码存了进去,存上了:岑瑾,两个字。回到微信页面开始回消息,大多都是关于艺术团表演安排的事,自从毕业后爷爷让她负责艺术团的事,每天安排表演忙的不行。看到通讯录那里有新消息,她手指反应直接点了进去,这才发现是系统检测到了新添加的手机号码,询问是否添加通讯好友。带着些好奇,商桑点开了她的微信,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潭湖水的头像,微信名简单的一个字:岑,朋友圈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商桑忍不住笑了,真符合岑瑾这个人的性格,简洁凌厉,似乎又有些无趣,似乎不太像个女人。难道这就是来自女强人的压迫感吗?她在申请好友信息那里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申请了添加好友,想着对方不知道会不会同意。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停了。岑瑾拉开门,穿着白色浴袍从里面出来,半湿的卷发稍显凌乱的搭在下颚,眉眼旖旎,慵懒的坐在沙发上,少了几分平日的严谨不苟。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她眉间闪过几分不耐,拿过手机看了两眼,眉心颦的更深了,她母亲打来的,总之不外乎那点事。催婚。岑瑾本想当作没看到,没想到电话又响了,她沉着眼听着,没有接,过了三秒,电话再次响了,依旧没有接……如此循环多次,她头疼的按了按眉心接通,手机那边立刻传来了中年美妇人的碎碎念,“岑瑾,你现在敢不接我电话。我告诉你,赶紧带你奶奶回来,后天你宋伯伯家的儿子君君回国,我听说人还是单身,比你小三岁,你们高中还一起上过学,你到时候过去接机,正好互相熟悉熟悉。你都快三十的人了,不能再这么挑剔了,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你吗?好听的说你事务繁忙没工夫谈情说爱,不好听的说你……”“妈,我还有点事,晚几天回去。”岑瑾忍无可忍的打断了后面的话。“不行,你后天必须回来。你别再拿你奶奶当借口……”“我要在奶奶这相亲。”“相什么都不行……”那边愣了一下,不可置信道:“什么,你在你奶奶那相亲了?”“嗯。”“你奶奶介绍的?”“是。”“人怎么样?长的好看吗?你相中了吗?”
“妈,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再跟您说。”岑瑾疲惫的挂断了电话。她皱眉喝了一口咖啡,眉眼舒展开来,这才注意到新的好友申请。商桑。指腹透过微凉的屏幕磨砂着名字,想起刚才的见面,她不由眯起了凤眼。这姑娘腰挺细的。听奶奶说是跳独竹舞的,是这一片跳的最好的,人温柔,孝顺,经常做些吃的给奶奶送来,奶奶明显很喜欢她,不然不会动了撮合两人的心思。想到今天见到的女人,进退有度,不似会作妖惹人厌的性子,岑瑾忍不住有些动摇。家人只让她结婚,又没决定是男是女。如果商桑这姑娘能答应协议结婚应付长辈,倒不失一个好选择。岑瑾指尖微动,通过了好友申请。 动了心思清晨,窗外传来鸟儿啼名,商桑几乎是一秒就睁开了眼睛。她急忙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晨风伴着雨后的泥土湿气和槐花香味扑面而来,看到树干上星星点点的槐花,她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被大雨全打落了。”天灰蒙蒙的,地面还是湿漉漉的,混着被昨夜的雨打落的槐花,树叶,形成了南方镇子独有的清冷墨烟感。她转身走向衣柜,拿出一件绣着杏花的长袖亚麻裙,把头发编成一个麻花辫,戴上发带,收拾完毕,她走出卧室。大门敞开着,外面的湿润泥土气飘到厅里,有点冷。她来到厨房,找到一个干净的篮子,笑着出门去摘槐花。槐树在这个镇子是家家户户都栽有的,每年四五月份,满镇都飘着槐花的香味,白色的小花,淡淡的清香。槐花可以做食物,也可以入药,她更喜欢做成糕点,那股清香是任何食品香精都取代不了的。镇子里能长到超过一层楼高的槐树,都是有年头的,夏天繁茂的时候,槐树会变成一个天然的遮阳伞。镇子里人喜欢坐在槐树下乘凉,聊天,惬意又恬静。不过槐树唯一的难点就是,树干太高了。她仰头看着至少有五米高的树干,双手插在腰间,犯了难。若是往常,她爬树倒也不是难事,只是这刚下过雨,她实在不想弄得浑身狼狈不堪,余光瞥到房檐下的木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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