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殊只应了这一个字。“事实上你们来之前我跟裴殊吵架了,”谢韫笑着看安晓菲,随后又看向裴殊,“不过,我发现调戏裴殊可比跟她吵架有意思多了。”此话一出,医生笑着说谢韫有意思。安晓菲沉默,偷偷瞄裴殊。而裴殊的表情怎么说呢,不像平时的她,有种暗爽,但很快恢复冷静,眼神温和地看向谢韫,“安静点,让医生给你检查看看。”医生推了下眼镜,看一眼裴殊,随后笑笑,打开医疗箱。这时谢韫又开了口,“不用麻烦了,我怀孕了。”此言一出,刚端起水杯喝水的安晓菲给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甚至还在放下水杯时,不小心碰洒了。医生和谢韫都帮着收拾狼藉,倒是裴殊没看见似的,她的视线凝固在谢韫身上,整个人像是被点穴一般。谢韫碰下她,“傻愣着干嘛,帮忙啊。”安晓菲摆着手,有点小狼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道什么歉?”谢韫看着她,出自真心的关怀,“没烫着吧?让医生看看吧。”安晓菲摇头,再次摆了摆手,“不用,我没事,水不烫。“她说着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裴殊带路。”谢韫立马接话。“?”裴殊终于回过神来,眉头微动,然后抬手指了下洗手间方向。“你带人家去啊。”谢韫推下她。裴殊立刻回头,不可置信地看她,“晓菲又不是小孩子。”她语气带点说不上来的郁闷。“不用带路,裴殊姐说得对,我不是小孩子了。”安晓菲朝洗手间走去。等洗手间的门关上,谢韫埋怨裴殊有些冷淡了。同时心里纳闷裴殊这么做的理由,难道顾及这位医生小姐在?裴殊皱起眉头,选择不接话茬,坚持让医生给谢韫做个检查。“都说了,是怀……”谢韫话没说完,就从洗手间传来花瓶碎掉的声音。安晓菲不小心碰掉了洗手台上的花瓶,她这回是真十分抱歉了,站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有些惹人可怜。“裴殊,这回你得打扫了吧。”谢韫露出点笑的模样。裴殊斜她一眼,突觉好笑,她让谢韫和安晓菲她们都出去,偏偏安晓菲坚持帮着打扫。谢韫叫上医生走人,她们俩在洗手间打扫,正合她意。坐回客厅沙发,谢韫礼貌询问,“还不知怎么称呼医生?”
医生戴着眼镜留着短发,年龄约莫四十左右的姐姐,她微笑着说:“谢小姐,我姓黄。”“黄医生,不用检查,我没事。”谢韫直截了当,“也没怀孕,你可以走了。”黄医生还要开口说什么,就听谢韫又说:“你先走吧,待会我让裴殊送安小姐回去。”就这样黄医生被谢韫“赶”出了家门,还一直送到电梯里。看着电梯门关上,谢韫走回家门口,盯着这扇门想,那两位现在会不会做点什么啊,莫名奇妙的有些兴奋怎么回事啊。安晓菲是大三那个暑假才喜欢上裴殊的。那时候,她面临毕业和家里给她找订婚对象的双重压力,患上了很严重的焦虑。严重到了内分泌失调,整个脸上疯狂爆痘,同时还伴随着长胖,外貌的变化让她躲过订婚一劫,可是,本身一直美丽的她又出现了容貌焦虑。对于追求完美的安晓菲来说,这无疑让她觉得那时候活不了了,在其他人都认为她矫情、小题大做的时候,是裴殊给了她鼓励和帮助。那种真诚的、不加修饰、不带目的的,安晓菲从小到大生活的名流豪门圈子,接触她的、她接触的,都是目的不纯,却唯独裴殊是不一样的,让她触及内心且印象深刻。可惜,裴殊一毕业就结了婚。想到此,安晓菲就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生两年。也烦为什么半路会冒出来一个叫谢韫的。还气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喜欢,早一点告白,或许、大概,差不多、应该能会是另一种结果吧……“抬抬脚。”裴殊的声音打断安晓菲的思绪,她稳稳心神,抬了下脚,并很抱歉地说对不起。裴殊没回话,她的注意力看似清理碎片,实则脑子里全是谢韫刚才的话。她在想到底谢韫说的怀孕是不是真的。又思想,这两个月谢韫的月经似乎没有来,同时还气恼自己为什么都没多关心谢韫。“裴殊姐姐。”安晓菲试探性的提高点音量。裴殊这才回神,疑惑看她,“怎么了?”“对不起啊。”安晓菲说着要哭似的,“我来了竟跟你添麻烦了。”裴殊轻描淡写,“这都是小事,你没受伤就好。”这样的话似乎没安慰到安晓菲,她忽闪几下长睫毛,眼里顿时带了泪珠,“对不起裴殊姐姐。”看她哭,裴殊是有点匪夷所思的,“你怎么哭了?”安晓菲吸吸鼻子,哽咽着,“觉得很对不起你。”裴殊生出些无奈,张了张嘴还未出声,谢韫的声音先一步响起,“裴殊你怎么把人家弄哭了?”她走到安晓菲面前,“是不是她欺负你了?”说着照着裴殊的肩膀就是一拳头,“干嘛欺负小朋友。”她像个大姐姐一样,教训起来,“安美女比你还小,你得让着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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