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晃了晃手上的淋浴花洒,抛出一个致命的问题:
“这是什么。”他挑了挑眉:“你要是回答正确,我就让你自己洗。”
枫原万叶抖了抖耳朵,散兵发觉,他只要一动脑子就会用这个动作。然而有什么实质性作用,答案是没有。
他看着那个花洒,眨眨眼睛,随后又看向自己,眼睛里全是清澈的愚蠢。
浪费时间,就知道你不认识。“过来。”散兵用上了命令句式,脸上的神情也故作严肃。只见对方不情不愿地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双手交叉握在身前,紧张地发白。
“是洗澡,不是要剥你的皮。”散兵无奈地抬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他也算乖,把耳朵低低地垂下来,好让自己的头顶没什么阻碍,摸起来更方便。
枫原万叶似乎很受用,闭上半边眼睛,鼻腔里发出轻轻的哼哼声。
洗狗的心理建设就到这里,摸也摸了,说也说了,小狐狸用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和他对视,散兵放在他发顶的手一空。随即,脚边传来轻轻的触感。
低下头,一只灰头土脸的狐狸,正在他脚边站着。
忘了,光看他卖可怜,忽略了他正是脏兮兮的样子。散兵差点笑出声来。
蓬蓬的尾巴扫过他的小腿,抬着脑袋,知道他看见自己了,嘴里嘤嘤叫了两声。
散兵嘴角上扬,冲他嘬了两声,小狐狸不明所以但是两眼放光,抬起两只前爪,轻轻跳了一下,算是对他呼唤的回应。
没有犬科可以拒绝嘬嘬,看来是对的。
狐狸爪子碰了一下澡盆里的水,又缩了回来。散兵语气温和,示意他进水里先:“水温我试过了,去吧。”自己则回过头,朝浴室门口吹了个口哨。
小狐狸好奇地看着门口。
打从外边吧嗒吧嗒跑过来一只矮矮的小凳子,跑到他跟前,似乎看见了什么陌生人,往后缩了两步,又往散兵脚边跑。
“安静。”散兵将肥皂拿出来,简短地说了一声。小凳子就像失去了活力,直挺挺地僵在原地不动了。
它本来也不应该动。
他拎起一旁傻站着的脏狐狸,往水里一放。小狐狸掉进暖暖的洗澡水里,稳了稳身子,还不忘记探头过来看凳子,用沾着灰的鼻子嗅了嗅。
散兵伸手托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脑袋移到一边,自己坐了下来。
“好了好了,洗澡。”他嘴里哄着,用手往小狐狸背上还没沾到水的毛上浇水,一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这身上是怎么弄得这么脏的。散兵眼睁睁看着水流从皮毛上滚落,盆里的水开始变得像盆泥汤,这水还能洗吗?要不要换盆水啊……
正思考着人生,脸上传来一阵湿漉漉的触感,他反应过来时,小狐狸正在用嘴蹭他的脸颊,鼻息喷在鬓边,给他弄得痒痒的。
“哎哟,这是什么意思?”散兵好笑地往旁边躲了一下,小狐狸还没来得及把舌头收回来,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他。
散兵正了正脸色,既然要教育做人之道,那就得严肃一点。“不许随便舔人,这不是人类会做的事。”
“姐姐也不可以吗?”小狐狸张了张嘴,发出了枫原万叶的声音,看起来十分有割裂感。散兵低着头握住他的一只爪子,洗了起来,同时假装自己没有被逗笑。
对于狐狸来说,舔舐是表示喜爱的一种最直接的方式。除此之外,舔舐还可以用在很多关系亲近的场合。刚才应该是看他皱眉了,所以才会上嘴,想安慰安慰他。
这个问题……散兵捏捏爪子的肉垫,软软的、肉肉的,手感不错。耳边的碎发落在脸侧,遮挡住他的神情。他说:“也不能随便舔我。”
小狐狸失落地哼唧了一声。散兵故意不搭理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木头梳子,开始给他梳毛。
毛里的灰尘呀,干掉的泥巴壳壳呀,都被梳掉,扑簌簌地落在温热的水中,发出轻微的响声。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怎么把自己弄干净。
“你先前怎么洗澡?”散兵忽然开口,和他聊了起来。“就在河里游一圈?”反正要洗一会儿,用来建立情感关系并无不可。
“那样很方便。”那个温和又年轻的声音响在他面前,散兵不由得抬了抬眼,确定自己洗的不是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而是一只狐狸。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指的是,没有人教过你如何清理自己?”
再怎么说,如果没有人教导,那枫原万叶也是学不会这些的。从最初见面时看得出来,他具有学习东西的能力,而且既然能掌握化形咒法,不会是个不开窍的笨蛋。
“有的。”小狐狸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方才的愚钝。“小时候是我父亲,后来就是朋友们。他们都比我年长些,待我很好,只是……”
只是现在大多都不在原先的地方了。
too总是往返稻妻城和那片郊外,他化形的时间比自己和平藏早得多,枫原万叶一直不清楚他的种类。直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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