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地结束之后,安吉的脸色是铁青的,毕竟艾尔利多的出现已经让他今天晚上的好心情消失了一半了。
维诺睁着双眼,就这样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只不过在雄虫起身离开的时候,维诺的视线落在了雄虫的身上,他的右手轻轻拉住了雄虫的衣服下摆。
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如果说雄虫进入孕囊之中成结留下印记的话,那么事实上他并不能用这件事情来让安吉娶他为雌侍的,虽然说他成为雌侍已经是丢了家族的脸了,更何况现在他根本不知道,安吉对他的处置到底是什么。
安吉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过他,甚至于就连刚刚也是自己引诱的,而安吉,只不过是被他的弟弟叫来的。
现在的帝国已经不是以前的帝国了,雄虫的数量比起以往来说虽然说平稳了下来,但是仍旧还是这百年以来的最低值,所以,很多雌虫并不在乎婚前的贞操了,只要不进入孕囊之中,只要雄虫愿意用精神力抚慰自己,几乎没有一只雌虫会拒绝雄虫的一夜情要求的。
但是,维诺想要的并不仅仅只是一夜情,他想要的是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留在雄虫身边的资格罢了。
只不过,原本在战场上在任何地上看上去无畏的青年将军,此时却有了胆怯存在,张着嘴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安吉却抬起手,拉出了自己的衣摆,在男人惨兮兮的额头上印上了一吻,伸手遮住了雌虫的双眼,冷声说道:“在这里待着,等我回来说。”
然后便是开门离去。
包厢之中再次恢复了安静,如同维诺的心脏一般,只是因为刚刚雄虫的一句等他回来,此时就已经跳动地十分明显了,但是他的头脑中却是一片安静。
是不是,他也同样可以期待一下,安吉对自己是有那么一丝感情的。
只不过此时安吉想的并不是这点,看着已经是一片狼藉的废墟,安吉略微皱了一下眉毛,虽然说当初维诺说是因为自己才开了这个酒吧的,如果他真的开口的话,维诺肯定是不会要赔偿的,但是,他却不由得不想开这个口。
毕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让他最近心情变得略微好点的事情,一下子又被人给搅合了,而且那个罪魁祸首还站在自己的面前,还是让自己感觉完全糟糕的存在。
安吉只是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找了一间相对来说并没有毁得那么彻底的房间,然后说也不说便走了进去,跟进去的艾尔利多看着站在包厢中间的少年,看着对方晃晃悠悠地点了一支香烟。
这是一种味道极淡的香烟,没有他们雌虫的香烟那么刺鼻,香烟中还交杂着隐隐的花香,这是在雄虫之间十分流行的一种香烟。
只不过,艾尔利多却从来都不知道安吉会抽烟,也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安吉抽烟。
此时的安吉在烟雾的背后,那双他从来都不曾认真注意过的漂亮双眼看着他,双眼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一时之间,艾尔利多的嘴唇抿紧了。
对于这位嗜血沙场的元帅来说,几乎并不知道犹豫是何物的元帅来说,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是说自己这么些日子以来确确实实感觉到了自己不想离开他吗?还是说自己这么几年下来,对他确确实实是有了感情吗?或者说,自己在意他,在意到出乎自己的意料吗?
可是,就连自己都没有搞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怎么了,这又让他怎么说出口?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总觉得自己现在正在一个危险的悬崖边上,如果不小心的话,自己就会摔下去。
当然不会死,但是,绝对不会是他想要的结果。
“雄主,我们能不能好好聊一聊?至少我……”我想为那个时候解释,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见雄虫转过视线就这样看着他,他的神色冰冷异常,然后却只是嗤笑了一声。
深呼吸一口,艾尔利多仍旧开口说道:“雄主,我想说那一天是不知道谁让我去接你哥……去接安宁的,所以我……”
“艾尔利多,你还不知道吗?我在意的并不是你有没有去接安宁,也在意的并不是你去接谁,而是,你为什么不拒绝。”
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
“够了,艾尔利多,这么多年以来你忽视我并不是一次两次了,去年答应过结婚纪念日要回来的,结果呢?结婚这两年以来,我的生日有过过一次吗?你有在平时回来过吗?如果回来,也不过是如同回到了旅馆一样,来去匆匆的。
艾尔利多,我在意的是,你当初匹配的时候,不,应该说这两年的生活中,你有喜欢过我吗?
你看,你连我已经吸了几个月的烟都不知道,我们两个还有必要这样下去吗?
艾尔利多,我们解除匹配关系吧,不然这样的话,你累我也累。”
那声音中并没有多余的一丝感情,说这句话的少年的神色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气氛和歇斯底里,但是却冷静地让艾尔利多感到了一丝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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