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用螯牙咬我的手,试图往里导入毒液,失败了。我再次询问:“怎么个‘青年丧偶’?”“我是只黑寡妇啊!你说怎么丧偶?当然是吃了啊!”它愤怒地吼叫。【系统,黑寡妇吃配偶啊?】【是的,雌性黑寡妇j配之后立即咬死雄性,这是天性。它们一生只j配一次。】我向它确认:“我之前听说,你丈夫是人啊。”“人不能吃吗?”它反问我。“你告诉过他你是黑寡妇吗?你尝试过克制自己吗?”“说了我还怎么吃?我又为什么要克制?”所以说,这个母亲对自己丈夫没有爱,只有j配和繁衍后代。我心安了,取出牛角,戳上去之前最后问了一句:“你有几任丈夫?”万一“入乡随俗”学人改嫁,吃了不止一个呢。它看着牛角,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作用,但也明白命不久矣,没有回答,疯狂挣扎,牙口、附肢、足肢并用,在我手中划拉,对我来说力道比隔靴搔痒还不如。“呲。”“嗝儿~”妖魔也分强弱,这次的蜘蛛精给我的饱腹感比花蛇要多得多,甚至有点撑。等我进食完毕,我才低下头:“你看我半天了。”曾被我戏称为“风衣爱好者”的朴重吉不躲不避,没有说话,只是仰着精致的脸,用一种难以言明的目光看着我和我的牛角:“原来真的是你。”“嗯?什么是我?”他没有回答,反问我:“你知道一只雌性黑寡妇j配之后会储存j液,然后分批产多少卵吗?”这么说肯定很多嘛。我问:“多少?”他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5000。”“5……5000?”我震惊了。这么庞大的族群!所以蜘蛛精们才这么嚣张吗?“想知道它们都在哪里吗?”朴重吉微笑。是真的微笑。他原来会笑的吗?!我问:“你会告诉我?”他说:“会。雌性蜘蛛精的后代虽然不是每一个都会‘觉醒’为妖,也不是每一个都是吃雄性的雌性,但是这么多年来,妖的数量依旧增长得很快,因为比起做人,做妖可以肆意妄为。我虽然只负责引导鬼魂去阴间,但也做不到熟视无睹。”“是你做不到,不是‘走马灯’做不到。”二者不可混为一谈,有人背书和没人背书差别可大了。“是我。”他承认了,“你还饿不饿?我带你去一个不会有心理负担的地方,饱餐一顿。”“哪里啊?”即便这一顿吃不下,先去看看“餐馆”也好。
“郁陵岛。”郁陵岛,属于h国东部海域的岛屿,在庆尚北道的郁陵郡,森林面积占全岛的67,沿岸渔业发达,蜘蛛精们就在这里繁衍生息。普通人从首尔到浦项,需要坐5小时左右的车,然后还要坐3小时的船才能到郁陵岛,麻烦得很。但我们两个不是普通人。为了“餐馆”,我还热心捎带着让朴重吉感受了一次“缩地成寸”,转瞬即至。而他竟然没吐。比我有出息。我本来以为既然都是黑寡妇,那应该是沆瀣一气的,结果到了它们的老窝才知道,“觉醒”成妖的竟然还压迫没“觉醒”的,让他们当牛做马。当了妖就这么不重视亲情了?如果这种“觉醒”这么封建,那不如不要“觉醒”。朴重吉一户一户指给我看,还祝我用餐愉快。“我吃不了这么多。”我摇摇头。这里的蜘蛛精气息比首尔那两个微弱得多,但量大。他有点意外:“你现在食量这么小?”“在你印象中我食量大过吗?”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那你先记着,下次再说吧。”我行走在海边的小村街道上,钻进我鼻孔的除了鱼腥就是妖魔的气息,在难受和舒爽之间反复横跳:“你今天晚上对我热情了好多,为什么?”朴重吉的风衣尾部“飒飒”作响,他说:“以后你会知道的。”tbc 另有他法,阳光农场此时我已经因为吃饱而恢复了人类的模样,便穿好了备用的衣服鞋袜(上次是梦游脱了,这次饥饿难耐直接爆衫),没有多做停留,回到了首尔。与朴重吉分别之前,我问他阴间是怎么看待妖魔的,妖魔杀人阴间管不管。他说无论是人还是妖魔,活着的时候打生打死阴间都不管,反正死了都是要去阴间接受统一管理、调配、细数过往、评判得失和善恶、再入轮回的。然后强调,被我吃掉的妖魔也算是入了轮回了——五谷轮回,由我转化成能量进行消耗或散失。消耗我懂,只要运动就会有消耗。“散失是什么?”他咳嗽了一声:“出汗、打嗝、喷嚏、放屁、拉屎、撒尿……”“停。”我难为情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他没停:“融入进空气或泥土中,变成别的形式的营养组成。”这家伙是有些微强迫症在的。我:“……你长这么好看,怎么能从你嘴里说出这种话?”听到我夸他好看,他垂下眼,呵笑一声:“好吧。你当我没说。”离开汉南洞之前他给我留了一个手机号和地址,说有事随时联系,他在阳间有房,不怕联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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