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知晓她的心事,又愿意帮她一把的人,因此赢得了她最后的心声。
小姐把财主要为她许配冥婚,且看中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裴元和“山奇”的消息告诉了他,要他早做防范。
同时她还拜托了“山奇”一件事,就是在她死后想办法彻底毁掉她的尸体,免得财主不死心还去害别人。
“我不懂父亲的想法,从前我想要的人,他不肯接受,现在我都要死了,他却怕我在地下太寂寞,要拉无辜的人赔我……”
“我想做一回主……如何死,得我自己做主。”小姐在庙会上拜了菩萨后,如此对“山奇”说。
……
“所以,病人是自个想随着心意死去,和你救不救得了她没有关系。”
“化尸散也是为此而制,她不想有一分一毫留存于世,只要没了尸体,她那脑子昏聩的父亲也没办法给她配冥婚了。”
山奇有条不紊地解释完自己之前受到病人青睐的原因,然后乜斜着眼看向裴元:“化尸散是我自己调制的,花了不少功夫——这就是之前我独身一人时做的事。”
“可以排除我是细作的嫌疑了吗,裴大夫?”
“咳,‘山奇’大夫你宅心仁厚,对病人体贴入微,自然不会是细作,”裴元诚恳认错,“是我冒犯了。”
“那我的鞋子呢,你修好了吗?”少年又问,“没鞋子我怎么出去啊——叫你随便弄坏别人的鞋!”
“修好了修好了,”裴元忙不迭把鞋子还给他,“请笑纳吧,‘山奇’大夫。”
“这还差不多……”
少年接受了裴元的求和,因为这场大获全胜,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
8
知道是怎么回事,事情就好办多了。
裴元答应按照“山奇”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二人当即从地窖离开,一出去就被附近守卫的护卫瞧见了,裴元负责吸引他们的注意,东逃西窜带着他们遛弯,“山奇”则去寻找棺木,用化尸散让逝者彻底烟消云散、再无牵挂。
很快他们达成了目的,再到一家茶馆汇合,喝上了一杯闲茶。
“他们不会追来了,那财主忙着悲痛欲绝呢,”“山奇”颇为冷酷地说,“最令人生厌的就是这种人,明明是始作俑者,但只要事情不受他掌控了,没得到预想中的好处,就表现得好似别人都欠了他一样。”
裴元端起茶喝了一口:“‘山奇’大夫,听起来你似乎对那财主颇有微词?莫非……除了抓我们两个给他当上门女婿之外,他还做了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见过他……就是小姐的情郎,那个打鱼的人。”
“他来东瀛经商时,我见过他几次,托他给我买了几次中原的药材和书籍,也聊过几句,知道他的来历,所以算是认识了吧。”
“山奇”这话,承认了他是个东瀛人,许是事情告一段落,他与裴元分别在即,便放下了防备,开始坦诚相待了。
“他死后被海浪冲上了岸,我刚好碰到了,和他一起被冲上岸的还有部分船体,检查以后发现,桅杆有一处的断口太平整了些……”
“想来是谁看不惯他生意兴隆,使了点绊子要他的命。”
“让人埋了他之后,我就——”
“就特地来中原为他讨公道了?”裴元插了他的话,“‘山奇’大夫,想不到你也有一副侠肝义胆啊。”
“山奇”差点被茶呛到,脸色微红,瞪了裴元一眼:“我是说!我就当作没这回事了!”
“你以为来中原一趟很容易吗——我父亲不肯答应,说最近盯着我们的人变多了,需加倍谨言慎行……这次我也是偷跑出来的……更别提要在你们的地盘上,给你们的人讨公道了——中原人之间的争端,还轮不到我插手吧。”少年不满地嘟囔着。
裴元觉得他这副絮絮叨叨样子挺讨人喜欢的,默默看了个够,然后含笑问他:“那你最后又是为什么来了这一趟呢?”
东瀛少年叹了口气:“因为之后我路过海岸边时,总是听到诡异的乐声,断断续续,呜呜咽咽,十分凄惨。”
裴元有些惊讶:“你是说,鬼魂来向你诉冤了?这可真是奇闻轶事啊!”
“不过,此事听起来不怎么可怕,你大可以直接当没这回事吧。”
“我也想,但是那乐声吹得很难听,”“山奇”无奈地说,“难听到我每次经过都会被吓一跳。”
“哈哈哈哈……学艺不精精的鬼魂?还有这种事?未免太滑稽了些。”裴元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闹鬼,但别人也说能听见乐声,于是就去海岸边搜寻了一下,找到了……”“山奇”狡黠地向裴元提问,“裴大夫,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裴元稍加思索就有了答案:“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一只海螺号角?”
少年撇了下嘴,很不高兴没难倒裴元:“是,它也被冲上了海岸,只是海边本来就堆了许多贝类,无人发觉它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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