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睡到晚上,偏头就见桌上摇曳着的烛火,可是却未看到这院子的主人,不禁皱起眉心,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徐欣妤这才抬手看着腕上的手錶,顿时吓得起身。她竟然睡得这样沉?完了,估计明天族长又要阴阳怪气许久。虽然她是不在乎的,权当是左耳进右耳出便是,只是……大哥那里便不好交代了。说不准自家大哥是见自己怎么都叫不醒,乾脆就自己去面对家里那些长辈,等回来秋后算帐呢。她忽然之间怔愣。依稀记得自己睡着前还闻到过沉香的气味在这间屋子里环绕不散,怎么这会儿便烟消云散了呢?起身走向摆着烛火的桌子,她这才看见桌上还有饭菜,只是随着时间的消逝,已经不再冒出热气。嗯……看这个样子是徐昇凌算准她会这个时候起床,提早做好饭菜放到屋里?该说不说,大哥对自己的习惯可以说是瞭若指掌,连她什么时候会起床都猜得到。眼睛馀光瞥向一旁的纸条,看着上头的字跡,标准楷体不说,劲力十足。都说见字如见人,但徐昇凌的这个字跡却看不出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就好像是刻意隐瞒了他所有的脾性似的。就跟竹简上的那行行笔跡是一样的,望着徐昇凌的便条纸,她好像不可能不去猜想留下这张纸条的主人到底是什么的人。勾魂使?徐昇凌?这两人之间有什么样的关联?徐欣妤坐下来吃饭的同时,也拿出手机来接听响了许久的电话。她听到电话另一头的消息过后,眼里充满不可置信,更多的却是因此而產生的反胃、噁心感。连眼前的那些饭菜都加剧她的不适。她从小到大经歷许多的污辱、不喜,这些并不能成为使她感到难过,但这个电话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噁心和恨意。她从未有过如此赠恨一个人或一个家族,但现在有了。才刚跟家里长辈一起吃饭的徐昇凌回来,看见徐欣妤还在自己的屋里,且脸色还如此的惨白,仔细想想,却没能想清其中关窍,有些无奈:「欣妤,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见鬼的样子。」「大哥,你之前提到家里对我的恶意伤害,该不会就是徐家那些长辈给我下药的事吧?」徐欣妤摇摇头,随即自哂笑之,眼里不禁濛上水雾:「大哥,那时我尚在襁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徐昇凌望着徐欣妤已经颇有歇斯底里的倾向,他上前一步,抬手抹去她的泪,到底只轻微叹息一声:「是。我说的就是这个,要不是你命硬,怕是要去地府报到了。」她怔怔地望着,似是在消化着徐昇凌所说的话,她无论怎么想大抵都没想到,最终伤她最深的,还是这群人。原本以为,她最该恨的应该是自己的生父、生母,可是如今看来,最令人作呕的却是这群对外自詡对子孙有多么照顾、慈爱的徐家人,这些不过都是假象,她怎么会傻到相信这些自以为是、自私自利,信奉功利主义思想的徐家长辈呢?慢慢的,徐欣妤眼里的委屈、不甘,渐渐地化作恨意,望着徐昇凌那个面容,也出现不该有的警惕,她一步一步后退,与徐昇凌拉开距离。她已经对徐家的所有人毫无任何的信任,哪怕是眼前的兄长,她也不愿再给予任何的好脸色。徐昇凌看她那样充满敌意的模样,唯有无奈:「欣妤,我不会伤害你,如果我真有心这么对你,我不会在那年冬天把你带回家。」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才不愿将这些往年旧事说出口。徐欣妤却是眼神里唯有疏离与冷意:「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成亲妹妹看待,你就不会隐瞒我至今。包括所有的事。」她说完,下一刻便后悔了。从小,徐昇凌便对她极好,且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可是今时今日,她却这样对待她的这位哥哥。或多或少有点不太知道感恩了。「大哥,对不起,我、我只是……只是……」她说了半天,却还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她像是想要逃离一般,抓着自己的手机和外套就往门口跑去。他无奈地看着徐欣妤的背影,她变得如此,终究不是他所愿。他不得不转头看向那一桌徐欣妤没动过的饭菜。这一桌的食物可算是白费了。一口都没动,也不知道那孩子半夜会不会肚子饿?徐昇凌叹了口气,随即只是将这一桌子的菜又拿回厨房。但又打开瓦斯煮水,厨房的灶火炊烟裊裊升空,直达天听。徐家除了厨房外,安寧的像是没有人烟一样,陷入沉寂。徐欣妤走在家中却像是惊弓之鸟般,心里忐忑不安,毫无任何的安全感。她从未觉得徐家老宅是那样的森然,自从知道自己曾被毒杀后,心理作用使然,这座府邸就像是随着那位被毒杀的家主逝世,也变得令人畏惧。半夜的风是那样的冻骨,直窜心扉,可让她觉得心寒的,仍是徐家长辈做的事。好不容易壮着胆子走回曦兰院,徐欣妤这才愣愣地看着自己这间只有基础摆设的屋子。她刚刚在发什么疯?她回想起方才的那一幕幕,突然有些心虚,但其实更让她感到不解的是,她怎么会情绪失控成这样?是,徐家那群长辈是对她下毒了,这是闹人命的事。可是她却不觉得这事值得她如此生气,甚至產生恨意,方才她有一度是想要拿枪、拿刀以命抵命。再后来,她是怎么又跟徐昇凌单方面吵起来的?徐昇凌是有秘密,可是以她的性子绝不可能会是这般说他,她这个哥哥向来神祕莫测,只要知道他不会害自己,基本什么都可以放心。但……那一瞬间她都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就好像是自己被夺舍了一般。所有的情绪都被无限放大,直到爆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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