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但这也不妨碍她害怕。徐昇凌和徐欣妤一时之间竟陷入沉默。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开了口:「既然琬华在你这睡下了,那她便交给你照顾,我还有事没处理,就先回去我的院子了。」她眼眸中流露出的是无止尽的感叹,怎么感觉自己的这个大哥越来越看不清了?倒也不是徐昇凌做了什么让她如此觉得,只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就不该以常人的标准去看待徐昇凌。徐昇凌走回院落,便看见一道人影佇立在门口,他有一瞬的愣神。似乎是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可以在这座府邸看见这个人。自然,他会主动来徐府,定然是有什么要事,不然依着他的心性,早已不可能会不打声招呼就进到府里。他听身后动静,眼里的焦灼分明可见,他蹙紧眉梢,连忙迎上前。他连尊称也不顾了,直呼眼前人大名:「应硕,你总算是回来了。地府出大事了,君上方才生了大气,眾人不敢劝,沉长老实在没办法,让四方勾魂官之首务必找到你的行踪,让你回地府主持。」徐昇凌只是深深看向张思泉,他平淡如常,竟是与张思泉那个慌乱而失了冷静判断的神情,形成不少的对比。他推门而进,张思泉跟随其后,才听徐昇凌慢悠悠地开口:「急什么,君上不过就是要骗我回去地府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你还不知道?」张思泉闻言,不禁愣住。是啊,这么些年冥王所做的荒唐事可不少,但这桩桩件件都是为了让勾魂使回到地府的把戏,且无一次是失败的。可是……张思泉却是叹了口气,无可奈何,「这一次还真不是君上为了要骗你回来才动的怒,是许长老惹出的事,让君上忍无可忍。」这下子徐昇凌挑起眉,似乎是不太相信张思泉所言,他从百年前就被冥王骗了几次,已然数不过来,今日却跟他说君上真的有事,他怎么会相信?「大人!下官是认真的。」不得已,他一咬牙,威胁道:「如果你不回去一趟,我就让忆旋来阳间找你。」「许敬源?我记得君上对他几乎可算是予取予求,怎么惹得君上动怒?」徐昇凌闻言,总算是正起神色,他忽然就好奇,看似流连风月的冥王,到底是因为什么荒唐事而大动肝火。徐昇凌的神色冷然许多,恢復他所认识的勾魂使才有的神态,这才让张思泉放心下来,他目光落向徐昇凌,但又为难起来。虽然这件事说起来眼前这个人都是知道的,而且还曾为了此事上书君上请求轮回过,可是今日许敬源所言,会不会惹恼了这位尽忠尽职的勾魂使?两人之间犹如水火,谁也不肯让着谁,就这样的事,好像徐昇凌也是习惯了的吧。犹记千年之前,勾魂使那时还是厉鬼之身,未获任何官职,恰逢三王夺嫡之事,忽然之间便受当今冥王重用,再有其消息时,他就被冥王册封勾魂使,可与冥王平起平坐,瞬时名声大噪,但依旧无人知其姓甚名谁,亦不知其貌,更无人知晓冥王为何会看重此等出身之人。又在百年前,因当年冥王夺嫡时的手段太过狠然,使得地府支持另二王者谋反,致使大乱,亦是勾魂使凭一己之力将地府内乱压下,使冥王可坐稳这皇位、握紧皇权。但因其功,不少人认为勾魂使欲要将冥王取代,加之其出身令眾人不服,纷纷上书要冥王废其位,让勾魂使离开地府。然而以勾魂使之功,冥王已然离不开勾魂使的帮助,故一律不加以理会。此事传到勾魂使耳里,他也上书冥王,然而连本人亲自上书之举,更坚定冥王的旨意。才会有后续勾魂使假借抓捕恶魂之名,逗留于人间,不肯回到地府皇权中心。没想到至今地府眾人都快忘了地府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时,长老院之首许敬源许长老偏偏又要提起当年之事。过了这么多年,两方相安无事,所以眾人更是忘了两人之间当年的交锋是多么的惨烈,许敬源步步紧逼,而勾魂使处处忍让,今时今日的地府除了他们这些从前就身负官职的人外,又有谁知晓从千年以来勾魂使的难处?他虽然从前不知勾魂使就是徐应硕时,也听闻过勾魂使时至今日的所有传闻,深知若其真有功高震主之嫌,他又怎么会替冥王平乱,应当会趁地府大乱时就取而代之。如今知晓其身分,自然更明白,像徐应硕这样的一个人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野心。他极其知晓徐应硕的心性,虽然徐应硕如今捉摸不透,比从前还要喜怒不形于色,连他这个多年的好友都猜不到其心思,可是,他就是知道他不会这么做。也许是出于直觉吧。都说勾魂使看似生性凉薄,又看似嗜血成性,无人敢靠近半步,逢人皆避之不及。可却没有人知道他自任勾魂使以来,是如何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亲力亲为勾魂摄魄、奠定地府秩序。若非他为勾魂官之首,近百年间与勾魂使有定期的书信、公文往来,怕不是也要猜忌这个人是要胁持这些功绩而逗留人间。「怎么了?」徐昇凌不禁皱起眉稍,他怎么觉得眼前的这个好友面色有些不对劲呢?就连张思泉都出现这样的神情,该不会是许敬源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不对,看张思泉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估计是有关自己的事,至于是什么事,他好像能隐隐约约可以想到。剎那间,他便不是那么的在意许敬源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反正颠来倒去就只是那些个事罢了。见他面色如常,没有任何的表示,可却是急恼了张思泉。不是吧,徐昇凌见自己都这般明示,还可以沉得住气?虽然知道他对所有事都显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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