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而是默默裹紧被褥,松开燕祁巍的手往床内侧拱去,肚子太大,他平日翻身挪动都需要谢双帮忙,现在一个人费劲儿地挪了好一会儿,也没离开燕祁巍的怀抱里,他累得慌,摁着腹侧:
“妾身不懂事,还在禁足中,就不留陛下了,恭送陛下。”
“是哥哥说错话了,卿儿莫气坏了身子,千万般不对都是哥哥的错,不要生气,嗯?”燕祁巍听着他语气不对,手臂一收,连忙将他重新卷进怀里,定睛一看,果然眼角湿红,瞧着又委屈起来了。
他全然没了白日里那副冷淡模样,看着宋卿偏着头,鼻尖泛着粉,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只觉得胯下胀热,但宋卿身子还需静养,不可闹得太过了。
燕祁巍咬住他的肩头肉,似叹非叹道:“待你生下孩儿…”
“什么?”
宋卿没听清。
燕祁巍却没再开口,大掌抚摸着他的长发,正要开口说话,帐外却听谢亦一压低的嗓音:
“回禀陛下,方才谢十来报。”
燕祁巍一改方才的温柔,眸光骤冷,护着宋卿的手掌一紧:“报。”
“君后殿下派人给贵君这儿送菜,怕是不多时就要到了。”谢亦一斟酌着词句,与一旁阴冷着眉眼谢双交换一个眼神,拱手恭敬道,“是君后殿下先前为了请您移驾宫中用膳备下的菜色,只是您嘱咐回话说是宿在勤政殿,君后殿下一时不快……打发给下人收拾了送到贵君这儿。”
他越说下去,这殿内寒气便越发凝重,宋卿依偎在燕祁巍怀里,望着他逐渐冷下的俊脸,忽然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又飞快在他的脸颊上,点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卿儿?”
燕祁巍下意识托住他的腰,护着他的肚子,心有余悸道:“万一扭着腰怎么办!”
“不会的,有太子哥哥在这儿。”宋卿蜷起肩膀枕着燕祁巍的肩头,伸手抚摸他拧起的眉宇,声音很轻,“不要动怒,剩菜而已,我收了不用便是,君后殿下若是不喜欢我,我就带着黎儿和肚子里的孩子,躲起来,不到他眼前去,想必君后就不会理我了。”
宋卿说得舌根苦涩,抬起头来,望着燕祁巍墨色翻滚的凤眸,笑了笑:“我饿了,哥哥陪我用膳可好,宝宝们也饿了。”
燕祁巍岂会听不出来宋卿这是在安慰他。
宋卿虽自幼被娇养,却不自私顽劣,反而心如明镜,心思更是单纯。燕祁巍疼惜地吻住宋卿的眉心,嗓音沉重:
“委屈你了。”
“陛下常来看我们,常来看黎儿还有孩子们,卿儿就不委屈。”不过话说到这儿,宋卿忽然后知后觉想起来,睁圆眼睛望着燕祁巍,“只是……不是说禁足,陛下是怎么进来的?”
宋卿一双水眸睁得圆圆的,眼尾那抹胭脂红也还未散去,长发垂落,散在如玉般的肌肤上,星星点点的吻痕遍布而下,又是那一副勾人而不自知的样子。燕祁巍见他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便是满肚子火气都散了,无可奈何地屈指一刮他的鼻尖,道:
“你现在才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太迟了?”
“……唔?”
燕祁巍笑而不语。
还是谢亦一在帐外回答:“回贵君的话,陛下心里想念至极,便借口政务忙碌,宿在勤政殿,趁着夜色……来看看您与大殿下。”
他到底还是把翻墙偷看这四个字咽了下去。
燕祁巍收回凌厉视线,用被褥盖住宋卿裸露在外的肩膀,勾起他的一缕长发,轻吻道:
“谢亦一,去将君后送来的菜拿去勤政殿扔了。”
“属下领命。”
谢亦一抱拳离开。
燕祁巍又道:“谢双。”
谢双抱拳跪地:“属下在。”
“朕罚你,你可有不满?”
“属下不敢,”谢双恭声道,“属下受贵君殿下庇护,却没能为主子分忧,亦没能护住主子,是属下无能。”
见燕祁巍要训斥谢双,宋卿有些着急,扯着燕祁巍的衣角:“不怪阿双…”
燕祁巍竖起手指贴了贴唇,示意他不要开口。
“不,你错了,朕要罚的,是你未能照顾好贵君之错。贵君有孕在身,却如此清瘦,你不但没能劝谏殿下多食,更没能及时向朕回话。贵君之事,乃第一要事,与大皇子相比,亦是如此。”
此话一出,殿内另外二人皆是愣住了,宋卿不解道:“可是…黎儿是咱们的孩子,他是我们的孩子啊。”
“卿儿,”燕祁巍紧紧拥住他,指尖揉乱了他的发丝,“卿儿,我这一辈子失去过太多人了,绝不能失去你。”
他隐忍、守拙、任由重臣挑战皇权,就是为了稳妥,终有一日他会将其连根拔起,再也不会威胁到他们一分。
皇位之下,尸骸堆积如山,手足亲族的血,浸透了那件华贵无双的龙炮,他愿为天下万民奉献此生,但唯有一抹、仅有一抹私心——
那就是护宋卿周全。
良久,谢双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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