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人,他们只要听话就好,其他一切无需多言,否则这个兵会当场倒戈,反过来杀了他们。跟三皇子分开后,裴昭突然灵光一闪,拉着裴绍走到偏僻的地方。“你说,这些小男孩当真全是给大臣们准备的,太子会不会也……”“七哥的意思是,太子是……”两人对视着,心有灵犀,无声开口:“断袖。”“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他从来不多管闲事,却突然跳出来保护那个废物,你说,太子会不会看上了他?”裴昭道,越说声音越小,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们可是亲兄弟!裴绍差点失声:“不会吧,七哥你在胡说什么!”要说太子是断袖,确实有可能,但是说太子看中了裴皎,那简直是天方夜谭,长相漂亮精致的小男孩多了去了,裴皎又不是独一份。裴昭点着头,肯定是最近没睡好,精神不太正常,才会胡思乱想。“不想了,咱们去吃酒,三哥想做什么咱管不着,太子想做什么咱更管不着。”裴绍转了转眼睛:“七哥,你知道陈浩那座宅子在哪里吗?”“怎么,你也想试试小男孩?”裴昭一脸嫌弃,断袖什么的最恶心了,盛京城这么多姑娘,个个如花似玉,为什么非要走旱道。裴绍啧了一声:“不是,我有个想法,咱们得先知道宅子的位置再做打算。”另一边,裴瑄刚喝完药,沉沉睡去。婉妃想训斥裴皎几句,结果这人溜的比兔子还快,已经不见踪影。今天是每月特许可以出宫的日子,也是与沈怀酒约好,与丞相见面的日子。见面的地方是一座私宅,裴皎到的时候,丞相正坐在景秋亭内下棋,旁边还有文夫人。这么隆重?裴皎敛眸,压下眸中情绪。“沈大人,文夫人。”“六皇子。”沈卓夫妇二人起身对裴皎行礼,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有任何不敬。“沈大人快请起。”裴皎虚扶了一把,眼神扫过石桌上的棋局。沈卓道:“殿下可愿手谈一局?”“大人相邀,岂有不应之礼,大人请。”裴皎坐下,看着沈卓落下一子,两人就着残局继续,文夫人在一旁静静看着,没有开口。沈卓棋风大开大合,显然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下手却毫不留情,步步紧逼,裴皎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不容小觑。两炷香时间过去,沈卓不见赢面,裴皎也没有落下风。
四炷香过去,沈卓捻着棋子,许久才落下。“刚才殿下若下在这里,臣已经输了。”沈卓指着棋盘道。裴皎眨眼:“是吗?我倒不觉得。”“沈大人故意露出破绽,想请君入瓮,可惜……”“可惜什么?”可惜上一世他同沈怀酒经常对弈,早已摸透了父子俩的想法。裴皎摇摇头:“沈大人今日同夫人前来,不是为了下棋吧?”“是,也不是。”沈卓抚着胡须:“殿下棋艺精湛,步步为营,以守为攻,只是不知师从何人?”“一个不知名的小卒罢了,今日约沈大人见面,其实是为了沈公子。”裴皎开门见山,不打算再蹉跎下去,就算他不说,沈卓也已经有了猜测,不然文夫人不会来。裴皎这般直白,文夫人愣了一下,沈怀酒那倔脾气跟他老子一样,从小就不听劝,也不爱说话,对她这个母亲并不算亲近。向来孤僻的沈怀酒突然跟六皇子搭话,还主动维护,作为他的母亲,早发现了不对,可无论她怎么问,沈怀酒都不肯开口。不想说谎所以选择闭口不言,文夫人很生气。沈卓更是动了大气,觉得儿子不跟他们亲近,反倒对一个外人好。但沈怀酒自小有弱症,打不得骂不得,沈卓高高扬起的手最终落在自己脸上,喊着家门不幸。他忠心耿耿一辈子,谁成想儿子竟然暗地里投靠了皇子,还是其中最没有存在感的六皇子。这不是迂腐,作为离昭国的臣子,忠国也要忠君,只要这些皇子一天不是帝王,他就不会向任何人倒戈。因为这件事,文夫人跟沈卓大吵一架,沈卓想把沈怀酒赶走,眼不见为净。直到沈怀酒说,裴皎想要见他。他倒要看看,自家儿子选中的“君”,到底有什么能耐。“离昭国如今的情况,父亲比儿子清楚,这几位皇子心性如何,父亲也比儿子清楚,父亲对离昭付出了大半生的心血,只要下一个登上帝位的人是六皇子,就不算不忠。”沈怀酒道。“太子冷血狠毒,若让他登上帝位,受苦的将是黎民百姓。”“歪理,都是歪理!”沈卓指着沈怀酒的鼻子破口大骂,要不是文夫人拦住,说不准就真的动手了。与裴皎这次见面,是文夫人一力促成。刚开始见到裴皎的时候,沈卓很不满意,这么柔弱的皇子,如何坐稳皇位,如何保护离昭的江山?邀裴皎下棋,是想看看他顾全大局的能力,不得不承认,裴皎的确有几分本事,但还是太稚嫩。“我知道,沈大人忠于父皇,不涉党争,所以我从未想过同你有什么联系,可沈怀酒不同,他虽是您的儿子,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沈大人不愿他参与到我们几个的争斗中来,同样的,我也不愿,但就我目前的情况来看,我需要他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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