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起来,裴皎还是她的福星,若是没有裴皎,皇后不仅有嫡子,更有婉妃这个强大的助力, 她的麒儿能不能坐上太子之位很难说。但她依然厌恶婉妃, 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最近两年,因着裴皎跟裴麒走得近, 跟在她家麒儿后面做事,婉妃厚着脸皮缠了上来,日日来长乐宫请安,每次她从皇后宫里回来,不仅不能休息,还要同婉妃说话,实在令人恶心,看到婉妃那张脸就想吐。皇后一心盯着长乐宫,想抓住她的把柄,文贵妃不能把婉妃怎么样,再加上婉妃装的勤勉,皇后现在肯定恨毒了她,这个该死的小贱人!“怎么还跪着呢,快起来,来人,上茶。”文贵妃招呼裴皎坐下,她不喜欢婉妃母子,但裴皎好歹是个助力,所以尽管厌恶婉妃,也从未冷脸对过裴皎。“谢贵妃娘娘。”裴皎坐到婉妃后面,沉默下去不再说话。婉妃同文贵妃闲聊了几句,都是婉妃在说,文贵妃根本没听,脸上的不耐愈发明显,直到裴麒过来,文贵妃脸上才有了些许笑意。“儿臣给母妃请安,母妃安好。”“好,母妃很好。”文贵妃点点头,看着自家儿子极为满意。裴麒解释:“下朝后父皇叫住了儿臣,是以来晚了些。”“嗯,皇上交给你的都是大事,自然重要些。”裴麒的眼神在殿内转了一圈,落在裴皎身上:“六弟出去一遭似是清减不少。”“路途遥远,再加上水土不服,阳城那边的吃食跟盛京有很大不同,确实瘦了些。”裴皎问:“昨日从阳城带回来的特产已经送到太子府,皇兄可看到了?”他回来时带了不少东西,连七皇子跟八皇子都有,也给父皇送了一份。“早些年我去过金陵,那边的雨花茶是一绝,还有每年进贡的云锦,双面绣的团扇,件件精巧。”裴麒道:“你带回来的酒也不错,晚宴时正好用。”文贵妃跟着道:“说到团扇,小六刚送了两把过来,你有心了。”婉妃在一旁看着几人说笑却插不上话,只能喝茶掩饰尴尬。别人都有礼物,反倒是她这个亲生母妃没有。还有瑄儿,她不信裴皎忘了,明显是故意的。“是吗?”裴麒伸出手拍了拍裴皎的肩膀:“不错,长大了。”他转过身:“母妃喜欢的话,儿臣让人多弄些来,随母妃挑选。”一把普通的双面绣团扇价值百两,好些的甚至值千金,裴皎送的规规矩矩,毕竟他很穷,文贵妃就算看不上,也不会说出来。“知道你有孝心,不过别忘了你父皇交待的事,你自去忙吧,本宫昨夜没睡好,去补个觉。”“是。”文贵妃如此说,婉妃不好继续待下去,领着裴皎告退。
路上,婉妃独自生闷气,脚步飞快,本想等着裴皎先承认错误,结果直到漪兰殿,裴皎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要不是有外人看着,裴皎根本不想踏足。裴皎刚迈进房间,迎面而来是婉妃的厉喝:“跪下。”“母妃变脸变的真快。”裴皎笑笑,不在意她的态度,语气轻佻。婉妃胸膛起伏着,差点背过气:“孽障,你这个孽障!”“孽障?”裴皎歪头:“我若是孽障,那生出孽障的母妃是什么?”“你……”婉妃被裴皎怼的哑口无言,指着他说不出话来。“我怎么?母妃,气大伤身啊!”裴皎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母妃,这次去阳城,我看到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什么?”婉妃失声,手跟着抖了一下:“怎么可能,你别胡说八道!”“是真的,那人年岁跟母妃相仿,身边还跟着两个孩子,坐在马车上,下人们都喊她二夫人。”裴皎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她眼角下方有颗痣,要不是那颗痣,我真以为母妃也去了阳城呢,差点就认错了。”“不可能!”婉妃不可置信:“你肯定是看错了!”“母妃这么激动做什么?人有相似很正常。”裴皎说着:“她看到我好像愣了一下,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茵,没听太清,很奇怪,后来被家仆拉走了。”婉妃的闺名,程茵茵。婉妃惊魂未定,倒退两步坐在椅子上:“你是在阳城看见她的?”“嗯,母妃认识她吗?”婉妃摇头,声音带着几分心虚:“当然不认识,本宫从没出过盛京。”“我觉得也是,不过巧合的是,我听到有人喊她婉婉,跟母妃的封号一样呢!”裴皎道。婉妃眼神空洞,呆呆地重复着裴皎的话:“是挺巧的……”为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阳城,还恰好碰到了小六。她想做什么?是故意的吗?“母妃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昨夜没睡好?”裴皎假装关心:“既如此,儿子便告退了,母妃好好歇息。”“等等。”婉妃回过神来:“连文贵妃那儿你都送了东西,本宫和裴瑄的呢?”“忘了。”裴皎脸不红心不跳,回答的一本正经。“忘了?”“老七老八以前那般欺辱你,你都记得送一份,到你亲弟弟这里,你却说忘了?”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