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在他生日的谢幕中就戛然而止了。ra的夏季赛结束了,baon和assu的夏季赛也结束了。年轻人火气旺,基地的冷气打足,白炽灯管泛着冷色,训练室空无一人,邹维推门,久久盯着那个熟悉的座位,转身回了卧室。有一瞬间失神,一瞬间茫然无措,感觉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耳机里——王柳羿寻宝一样,从花束里给他找到的旧耳机,放着他的直播。他听着他的声音。
再见面是好几天之后,拥抱着王柳羿的时候才确定夏日长久。王柳羿……邹维从宝蓝念到他的名字。王柳羿和邹维没有结束。他突然很确信这样一件事。
还有大乱斗,还有直播,还有微信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大树的大招依然可以穿过,寒冰一箭接着一箭,王柳羿拍手大笑说自己是后羿kg的时候,邹维安静地注视着他。
见面的机会一下子少得可怜,人是活在落差感里的动物,邹维感觉自己好像产生了戒断反应,当然他用不出这样的词语,于是只好说,想你。
在船上,在桌前,闷闷地说到。
上前一步把王柳羿的手捂在他努力搓热的手里。事情超出预计太多,辅助的眉眼里尽是忧愁和不安,邹维想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都想活下去,他还想让更多人活下去,所以颇多顾虑,但是……
刘青松拖着一头北极狼回来了,一脸疲色,身上也深深浅浅沾满血污,好在看情况,没有他的血。
王柳羿将手从邹维手里抽出:“怎么只有你一个?林炜翔和姜承禄呢?”
刘青松脱掉外面的衣服挂上门口的落地衣架,他的佩枪挂在腰带上:“今天打了挺多东西的,周围基本扫干净了。我先带一头狼回来,他俩收尾,应该一会就回来了。”
“……嗯。”王柳羿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05
半个小时后,四人坐在桌前,夜色四合,夜幕无边。
“他们回不来了。”高振宁这样说。
王柳羿有些止不住地发抖。他是“这船人”中经历最温和的一个。
“高振宁。”王柳羿对他说,“你先喝口汤。”
“噢。”高振宁含笑,掌心托住碗底,拇指扣住碗沿,咕嘟咕嘟,豪饮下大半碗。
把碗放回桌上,发出好大一声。粘稠的汤水少了,露出那些大小不一的肉块。灰白色的。
刘青松骂操的频率已经由高转低,起身踹了墙壁一脚后又拉开椅子坐下了。惊恐号上的餐具经历三年仍然精美,他拿着汤勺在肉羹里搅来搅去。
“高振宁,你这都做的什么东西?”他把汤勺盛到的东西举高,“眼珠子有必要煮进去吗?”
汤勺里躺着一颗灰白的球体,圆滚滚的,一指见宽。
刘青松自言自语:“野兔子眼球能有这么大吗……”
“没有。”高振宁体贴地解答道,“这是人眼珠。”
变故抖生。
唰!
军刀抽出,一刀封喉。细长军刀从侧上方用力砍下,没入喉咙,鲜血狂飙,溅了满墙,刀刃一下子砍不断颈椎,卡在骨头中,进退两难,被割开一半的头颅向着还跟皮肉有联系的一边垂下,陆战队队员的表情保持着生前的错愕。
王柳羿第一时间冲去抢门口衣服上挂着的那把燧发枪。
邹维后撤一步,把桌上的碗举起来全数往高振宁头上摔,声响沉闷,高振宁挂了满头满脸满身的肉糊,年轻的北地导航又举起椅子摔向正在拔刀的船长,一击之后冲向厨房。
肾上腺素飙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在变故中被活下来的欲望占据,本能地拉开保险销,对着高振宁的方向毫不犹豫地开下一枪。
嘭!白烟腾起,后坐力震得王柳羿虎口发麻,万幸刘青松装填好了一发铅弹在里面。工程的手太抖了,这支枪的精度也不够高,子弹偏离了心脏向上飞去,擦过高振宁的肩膀,带出一道血痕。
他闷哼一声,很快感受不到痛觉一般癫狂地仰头大笑,踩住尸体向后用力,终于拔下了那把军刀。
高振宁盯着他看。肆无忌惮。捕食者盯着猎物的眼神,森冷的眼神,思考从哪里下嘴撕咬开他的身体的眼神。
王柳羿毛骨悚然。扯下刘青松装着铅弹和火药的腰包连滚带爬地向外跑。
高振宁暴起,其势如飞,跨上桌子向前跳跃,高举军刀向下挥砍,目标正是王柳羿的头颅。
工程闪身向前翻滚,原来所在的地上留下了一道入木三分的刀痕。高振宁抬手欲砍,身后刺来一把剔骨刀,贯穿了他的右肩,是从厨房里跑出来的邹维砍的。
“走!!”年轻的导航声嘶力竭。
他用力下压刀柄,想限制住高振宁的行动,伤口深可见骨,他抬头看了一眼往楼梯上爬,回头看着他的王柳羿。
“不——!!”这一声是王柳羿喊的,他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斜侧里寒光一闪,虹膜瞬间被溅出来的血污覆盖。
高振宁在剧痛下将军刀换手,反手挥砍向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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