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德回来了吗?”我问。
“瓦尔达里亚大人还没回来。今天您希望谁来陪您练习超速移动呢?”
“我今天想自己一个人练,”我说,“晚饭的时候回来。”
“好的,请您注意安全,瓦琳娜瑞亚大人。”
我点点头,出门了。
今天,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出生四周年纪念日——说人话就是我和瓦尔德的生日。魔族没有过生日的传统。最开始的两年,我还会很有仪式感的偷偷拉着我的孪生兄弟庆祝一下,许个愿说声生日快乐之类的,可是吧——我的孪生兄弟什么仪式感都没有!如果我不提醒他,他完全不会想起来我们的生日,更别提过生日这回事……好吧,也是这里的氛围问题。我毕竟是在一个人人都会过生日的地方生活了二十年,但他这里嘛……那些奴隶才有过生日的习俗,尊贵的魔族们,才不会特意记自己出生的日子呢。对魔族来说,唯一值得铭记的“生日”只有一个——当任魔王的诞生日。
所以去年的时候……也是我也忘记了生日这回事了……我不提,瓦尔德就更记不起来,去年那个日子就平淡地过去了。
所以今年,虽然没忘记,我也干脆不和他提了。
我在走廊里停下来,觉得这个窗口不错,就从这里翻出去吧。嘿咻——
四年过去,我长高了好些,身体灵活了好些。魔族看起来是人的外形,生长规律和人完全不一样。我现在可比我常识中的四岁小孩高多了,起码是个小学生的模样。有时候也觉得,怪不得他们魔族贵族总觉得他们比半魔以及别的种族优越——出生时就很聪明,出生后长得还那么快,简直就是开了外挂的种族。
凭借魔力辅助,我翻出窗户,往房顶爬。我喜欢在房顶上闲逛,视野开阔还清净——我太讨厌遇到人了。遇到非贵族很尴尬,他们总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好像我这个小学生是什么怪物。遇到贵族也很尴尬,他们不那么诚惶诚恐,是正常的大人遇见小孩的样子,可是他们全都认识我这个小孩,知道我是瓦琳娜瑞亚,瓦尔达里亚的孪生姊妹,我却不认识他们。虽然寒暄的时候,他们都会介绍自己是谁,可是他们的名字太长了,于是有一次尴尬的一幕出现了——我第二次遇到了一个什么什么伯爵的时候,我叫错了他的名字。
第二天,连罗莱莎莉亚都知道这件事了,教育我说啊,不确定对方的真名的话,别叫也比叫错好。
他们魔族吧,特别特别重视真名,因为真名区分了普通魔族和高贵的贵族。
我第一次被罗莱教育这个关乎尊严的约定俗成的社交潜规则,是因为我管她叫罗莱。我和她熟了后,心里一直叫她罗莱,但那一次是第一次顺口把我给她起的昵称叫出来了。罗莱,也不是什么外号,就是她名字的前两个音节,我也不觉得叫出来会有什么后果……她板起脸非常严肃地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叫她?
她的名字太长了?长吗?比好多魔法学术语短多了吧?那些术语我都能流利地说出来,为什么到了她的名字就要缩减?她知道我在心里一定没有不尊重她的意思,但希望我能明白——我,叫她的名字的时候,把后面的音节吞掉的行为,很不礼貌,是在行为上不尊重她。
我抓狂。这怎么就和尊不尊重扯上了?而且我一直管瓦尔达里亚叫瓦尔德,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是不尊重他呀。
我的姐姐竟然就告诉我,对,其实这是在不尊重瓦尔达里亚,因为这是我和我孪生兄弟间的私事旁人不该干预,但实际上,他们所有人都觉得这样不妥。我出生时说不清楚瓦尔达里亚的名字,叫他瓦尔德就罢了,后来说话利索了,能说清楚他的名字了,为什么还叫他瓦尔德?
我姐姐这么语重心长地教育我还真让我有点心里打鼓,我想该不会是我一直忽略了瓦尔达里亚的感受,其实他也很不喜欢我叫他瓦尔德?
当天晚上,临睡前,我就问他了。
他告诉我,他没有不喜欢过。而且他也习惯了听我叫他瓦尔德,知道我叫瓦尔德就是在叫他。如果我想继续这么叫,就继续叫吧,没必要为了别人的看法改口。
呜呜,这个世界上的魔族,只有瓦尔德是可爱的。罗莱莎莉亚也没有我的孪生兄弟可爱。
我在房顶上站稳了,开始张望四周。这个见鬼的魔界呀,白天和晚上一样黑。罗莱说我还小,眼睛还没发育完全,等我完全成年的时候,魔界的白天那血月投下的光就足够我看清四周的一切了。她本人站在窗口,能看清楚几十米外的窗户里的人脸上的表情。我以后也能做到。
真是难以想象啊,我现在眼睛里看到的就是一片漆黑城堡建筑群的剪影,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把这些幢幢的轮廓点亮。要不是前几天仆役带着我认路,我真会迷路的。
嗯,那边,是魔王经常出没的寝殿、会议室、宴会厅。千万别往那边靠近,我可不想和那个重男轻女的暴君碰见。魔王今年要庆祝诞生节,和我以及瓦尔德两个小孩没啥关系,我们不参加宴会,但是,全魔界大部分领主几乎都要过来参加宴会。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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