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吓人了好吗?明黛瞪向萧逊。萧逊叹气,想必她也是听过魏钦的恶名了,他好声解释:“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夸张之词,事实并非如此。”明黛根本不信这般苍白无力的说辞:“那他为何突然出现在我家?”“这更是误会了。”萧逊把魏钦以为明家进了贼的的事情告诉她。眼下就是明黛不信他们,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不过她仔细琢磨,她昨晚也不曾做什么呀,她怎的会把她当贼?还有,明黛心里小猫抓似的痒痒,她实在好奇,魏家都住在官绅聚集的小梅花巷,怎的他回扬州却住在她隔壁?但魏钦根本没有要说的意思,只淡声提醒萧逊:“药冷了。”“这是替你煎的药,”萧逊将药碗并药方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仔细说明,“这份药方须得连续喝七日,早晚各一次,平日也要饮食规律,多休息。”萧逊药铺忙,小声告诉明黛药钱付过了,便匆匆告辞,把明黛和魏钦两人单独留在屋里。隔着一张桌案,魏钦就坐在明黛对面。屋里静悄悄的,只听窗外不停歇的雨声。明黛有些紧张,仅凭着对萧逊的信任才能坐得住,她捧着药碗,轻抿一口,悄悄打量魏钦,他肩头深青色的意料被雨丝洇湿,黏在他的的臂膀上,勾出流畅漂亮但不夸张的肌肉线条。明黛瞥了一眼,垂眸,没有忍住又看了一眼,突然那只胳膊垂了下去,她低头连忙吹吹药汤。可药汤早已凉透了。明黛轻轻呼气,搁下药碗,翘起葱白似的细长柔软的手指,指尖抵着额角,娇声说:“头摔了一下,晕乎乎的。”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魏钦的脸色。魏钦扯唇,似乎觉得好笑:“要什么?”被人戳破小心思,明黛也不尴尬:“我饿了。”她如今境遇窘迫,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已经饿了两日了,她这场病是被他吓出来的,大夫的医嘱说要她好好吃饭,他得要负责!“想吃什么?”魏钦淡声问。明黛眉眼俱笑,试探地说道:“我想吃玉麟楼的盐水鹅!”魏钦凌厉的下颚点了点,起身:“好。”明黛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哎!”魏钦低头看向握住他手腕的手。明黛也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一点点的将手松开,手掌在空中虚握了两下,不敢看他,望着门外继续说:“还有方鲜园的骨董汤,田雁门的走炸鸡。”她说完才仰头看魏钦,笑眯眯的,明媚张扬,看起来当真可爱。魏钦指轻敲桌案,意味深长地说:“你倒是会吃。”玉麟楼在小东门街,方鲜园在通泗桥,而田雁门更是扬州名厨,买得这些吃食便是不计银两,也要费上好一番功夫。明黛才不管魏钦是不是在阴阳怪气,谁让他开口先问她想吃什么的。况且她脑袋真的是有些晕,这回生病肯定是元气大伤,她要好好补补的。魏钦忽然笑了一下,不是冷笑,也不带嘲讽。明黛感到莫名其妙:“你笑什么?”魏钦却已经又恢复到那幅冷淡模样,仿佛刚才那声笑是明黛听错了,他将侯在门外的浦真叫进来:“还有什么需要的,一并交代浦真去办。”他说完便离开了。潮湿的凉风卷着雨丝飘进屋内,浦真站在门口笑着给明黛作揖:“明小姐!”明黛细眉微蹙,有些烦躁,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右耳,她分明就是听见他笑了啊!怎么还不承认!她目光落在魏钦如青松般的背影上,见他肩头颜色更深的一片,轻哼一声,不经好奇地问:“他撑伞了吗?”浦真笑着说:“外头雨势不大。”明黛看向浦真,浦真瞧着约莫二十岁,长得眉清目秀的,和他那个总冷着脸的主人不一样,她说话时脸上都带着笑,似乎很好说话。她犹豫了一下,声音轻飘飘的:“你也认识明、我亲生父母吗?”浦真是打小儿就在魏钦身边服侍,自然是认得的,他没有料到明黛会突然问这些,愣了一下,拿捏不准明黛究竟想打听什么,担心戳中了她的伤心事,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心里念起明远夫妇,那真是他见过最温和有礼的人了,只可惜运道差了,都不是长寿之人。也不知道这位明小姐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吧!不过明黛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很快转过话头:“也不知雨何时才能停。”她讨厌这阴雨绵绵的天气,湿漉漉的,让人心烦。浦真办事利索,不到一个时辰吃食并两套新衣就送过来了。“这是我们大爷赔姑娘的衣裳,姑娘有事就去隔壁叫小的。”
明黛自然清楚自己身上的衣裳沾了许多地上的污渍,她也说不清是哪次摔倒碰上的,她矜持的轻咳一声,虽然他们要对此次吓晕她的事故负责,但她也是有原则的,她不是那种……明黛眼睛忽然瞪大。“哇!”她看清了新衣,竟然是翠华街百衣阁的成衣!这是用近来南直隶时兴的松陵裁制的新衣,百衣阁单单是一匹松陵就要价二两,更别提上面还缀玉镶珠,甚至精巧的刺绣都用的是真金真银线,再仔细瞧这针线还是铺子里手艺最好的陈师傅的活计!上个月方家二姐儿在百衣阁做了一套衣裳特地下帖子请她们去她府上做客炫耀呢!明黛轻抚衣裙柔软的面料,眼眸盈盈像是缀满了星光,瞧瞧,多漂亮的新衣服啊!还是她最喜欢的绿色!她喜欢极了,她开心起来,浑身上下遮不住的蓬勃饱满的生机。她捧着衣裳,照着铜镜比划。那人还真是一个有钱又大方的……贼寇!明黛将衣裳小心翼翼妥帖地放好,走出屋,站着廊庑下往西边看,两家仅一堵墙隔开,她踮踮脚望了望,估摸着给她一架梯子她都能翻过去。她琢磨着仰起头,恰好看到魏家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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