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平静湖面的眼眸也渐起波涛,他低应一声,却不肯松手,只说:“我帮你涂清凉油。”“让百宜帮,帮我就好了。”明黛脑袋还算清明,让他帮她涂,那她岂不是要?在他跟前脱光了上衣,想到这儿她赶忙摇头?。“我看?看?严不严重?”魏钦身形巍然不动?,低头?在她耳边说话。可?他凑近的是她的右耳,本就低沉的声音越□□缈无底,明黛心里也没底,想把能听清楚的左耳凑过来,转头?的瞬间,右耳擦过他的唇瓣。两人齐齐怔楞住了,魏钦长眸深睨她一眼。明黛心脏砰砰直跳,空着手摸摸自己?的耳朵,好烫,她的耳朵烫人,他的唇瓣烫人,她小声说:“我是不小心的。”可?这哪里需要?道歉呢!魏钦望着她绯红的脸蛋,俯下身,炽热的气息慢慢喷洒到她面庞,她回过神,慌张的用手肘抵住他的胸膛,没控制好力道,狠狠地垂了上去。魏钦闷哼一声。明黛趁机从他身前离开:“哈哈,我骗你玩的,我后背没事儿,你快回房吧!”她抬手推着他的胳膊,往他往外推。上回若不是魏钦有意纵容,她哪里推得动?他,魏钦无奈地扯了扯唇,到底不想吓到她:“真没事?”明黛下巴捣蒜似的直点。魏钦盯着她看?了片刻,才道出来寻她的目的。“可?是我明天和我三姐姐约好了。”明黛说。魏钦面上看?不出是否失望,只是微微颔首,转身走出东厢房,把清凉油还给百宜:“务必帮她涂好。”百宜应声,望着他修长笔挺的背影渐行渐远,走向对面,忽而一道绿银从她眼前飘过。魏钦似有所感,转身敲好接过明黛纤巧的身体,滚烫手掌稳稳地托着她光裸的手臂,两人都没有松手。明黛仰头?看?着他,咽了一下被风吹得干涩的喉咙才说:“我早些回来,我们可?以?傍晚去游船,好吗?”她熠熠生辉的眼睛里含着殷切和期待。“嗯。”魏钦唇角弯了弯。明黛见?他答应,也松了一口气:“那我回去了。”她这才不好意思的把手从他掌心里拿下来。魏钦望着她踩着台阶,雀跃的背影,低头?笑了笑,锋锐的面容分外柔和,看?得正好从正堂膳厅出来的陈愖啧啧称奇。次日下午,陈愖望着魏钦坐在正堂中看?了半天书,却只翻过一页,有些无语。“到申正了吗?”魏钦又问浦真。“还不曾,不过快了,刚过申时三刻。”浦真恭声说道。陈愖幽幽地说:“我看?某人要?急死了。”太阳方西落,他隔一会?儿便问一声时辰。魏钦冷飕飕的眼风送过去,陈愖举起折扇挡住他的视线,故意问:“真不带我去啊?”这都不需要?魏钦回答,浦真说:“陈先生不是约了林大人?”陈愖讪笑两声,收了折扇,起身说:“你慢慢等吧,我先走了,若是赶巧说不准还能遇到呢?”他出了上房,穿过垂花门,恰巧和赶回来的明黛碰了面。明黛听他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快,快,快,跑快些。”她心里困惑,不过还是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魏钦站在庭院中,听到她气喘吁吁的气息,皱眉:“急什么??”“是徐静照让我跑快点的,”明黛大喘着气,有气无力地虚着嗓音说完,指着东厢房,“我回去更衣。”到了应天府,游船自然是游秦淮河,魏钦嘴上却说着不许明黛去玩,可?深知?她爱热闹,担心此番不让她去玩会?留下遗憾,又怕旁人无法照顾好她,只好亲自带她去。明黛换上明绿暗花纱道袍,长发用网巾束起来外面带上幅巾,鬓边簪一朵玉兰绢花,一副漂亮小郎君的打扮,只是漂亮过了头?,她还描了眉,点了胭脂。明黛在魏钦身前转了圈,翘着手指捧着面颊,双眸含笑:“怎么?样?”魏钦不忍看?她穿着这身衣服,做这个动?作,扶额,闭目深吸口气:“很好。”抓了她翘着兰花指的小手:“走吧。”他们坐的船和在扬州坐过的画舫差不多,棚下分为主厅卧房和厨房,只是多悬挂了各色羊角宫灯,舱内莹白?如昼,明黛喜欢这条灯船,她坐在进厅里,进厅是搭在正厅前甲板后的锦棚,未设大门,只在两边立着隔扇窗,是专门供乘客来观景的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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