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他哽咽道,“我只有你了,如果连你都不在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陈汐上前抱住了他,一遍一遍道:“别这样,别这样……”
“再等等,我一定会找到配型的骨髓。”赵禹道,“然后我陪你开花店,给你打下手,找个比我还帅的给你当男朋友。”
“哪有你这么自恋的?”
“跟你学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但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未来,仍旧是灰蒙蒙的。
安抚完陈汐,赵禹走出病房,迎面遇见了特地来找他的于言。对方开门见山道,
“为什么要辞职?”
“我姐姐生病了,需要人照顾。”
“……何教授想见你,你的那份辞职申请还在他那里,赵禹,别那么草率地做决定。”
赵禹神情微动,想起何东明平时对他的关照,决定再去见一面。于言告诉他,何教授把地点定在了附近的咖啡厅,为了让赵禹安心,他自告奋勇地留下来照顾陈汐。
赵禹知道他是个老好人,便独自赶去了约定的地点,何东明的确等在那里,他是研究所德高望重的前辈,一直很看好赵禹,此时更是亲切地拉他入座。
“小禹啊,你受苦了。”何东明叹了口气,“你姐姐的病我听说了,天妒英才啊……一连发生这么多事,你要节哀。”
面对曾经的导师,尚且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也显出几分脆弱,他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这病不是没办法,要找配型,说简单不简单,说难倒也不难。”何东明缓缓道,“我这些年也认识些人,说不定能帮到你。”
听到这,赵禹猛地抬起头,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狂喜,“真的吗?您愿意救我姐姐……”
“傻小子,”何东明怜爱地看了他一眼,“你可是我最满意的学生,我还指望你留在实验室帮我呢,这点小忙算什么。”
“我,我……一定会更努力……”赵禹有些语无伦次了。
何东明笑而不语,等他逐渐冷静下来,才说了句,“我记得你在离开研究所之前,有过一个新项目的提案,是关于人脑意识的开发,而且还取得了一定进展。”
“是……但还只是雏形。”何东明突然在这时候提起新项目,让赵禹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还真是可惜,如果继续研究下去,这肯定会成为科研界的一座里程碑……意识,如果能掌控人的意识,那该是多么了不起啊。”何东明脸上流露出贪婪之色,“那些实验数据还在你手上吧?”
“您是什么意思?”赵禹冷声道。
“傻孩子,”何东明慈爱地看着他,“用你姐姐的骨髓配型和留在研究所的资格,换一个不完全的实验数据,这不是很划算的买卖吗?”
“这是剽窃!”赵禹猛地站起,脸色铁青,“那是我的心血,是我不眠不休留在实验室保留的数据!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导师,怎么有脸将学生的成绩据为己有!”
“你已经提交了辞职报告,离开了研究所,那些数据也只不过是废纸一张,还是说,你的气节比你姐姐的命还重要?”何东明已经完全不打算隐藏自己丑恶的嘴脸,“没有我,你那个相依为命的姐姐活不过三个月,你手上的积蓄也经不起这么耗,醒醒吧,我是不忍心浪费你的天赋,不然你哪来的资格和我这么说话?”
面对这些真实刻毒的话,他虽然愤怒,却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父母死后,他就丧失了为所欲为的底气,姐姐的命在这一刻将原则碾压得彻彻底底,就像何东明说的,理想在此刻除了徒增烦恼什么都做不到。
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两根芦苇,一根断了,另一根也无法独自支撑。他还太年轻了,从没经受过接二连三的挫折,失去父母后,赵禹已经在患得患失的路上走了太久,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他妥协了,对着那副丑恶的嘴脸弯下了脊梁。
于言听到何教授愿意替他寻找骨髓配型后,总算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一连说了几句那就好。
配型找得很顺利,两个月后,陈汐被推进了手术室,赵禹也按照约定把实验数据交给了何东明。他满心欢喜,一想到陈汐马上就能恢复健康,就忍不住抱着于言痛哭流涕。长时间的精神紧绷令他早已疲惫,但他仍然坚持等着陈汐出来的那一刻。
所幸手术很成功,连带着于言都重重松了口气,他开玩笑道:“陈汐好了,咱俩倒别生病了。”
赵禹的眼睛越来越亮,尤其是陈汐术后醒来,他高兴得像是都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没有头发好难看啊。”陈汐的声音细若蚊蝇,赵禹忙道:“不难看!你怎样都好看!”
于言也赶紧附和:“就是就是!”
陈汐莞尔一笑,“你们多久没睡啦,黑眼圈都好重。”
“没多久,就是看着夸张。”赵禹看着她虚弱的神色,柔声道,“你睡吧,睡醒了就没事了。”
“嗯。”陈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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