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时瑾玄竟然没生气,他去了一趟书房,里面和周管家说的一样,挂上了纪听词的作品。望着那些简单去却透显着幽默的画,时瑾玄竟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把一旁的周管家看傻眼了。下一秒,时瑾玄走进一幅画,就是那副被纪听词添加了王八的山水图。在王八的头那,时瑾玄辨认出一个字,一个‘玄’字。周管家想自戳双目,他居然没发现,如今还被时瑾玄亲自抓住了。要玩,绝对要玩。周管家已经不敢再抬头,自然没发现,其实时瑾玄神情并没有变化。他放下字画,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出门去了。周管家心想:应该是找人算账去了。实际上时瑾玄也是去找纪听词算账的,只是算账的形式肯与周管家想像中的有些出入。当他找到凶手的时候,发现那人缩在秋千椅上。纪听词脸上带着干涸的墨,此刻歪头靠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 奖励太阳已经完全落山,远处只剩残光追映霞云,暖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抖落几片飘下。时瑾玄伸手,捻起落在纪听词脖间的叶子。他从秋千后绕至前方,蹲下身静静看着熟睡的纪听词,这样安静的人看起来实在乖巧极了,时瑾玄越看嘴角越扬。脑中不由回想起围猎大会那日,纪听词在猎场上策马奔腾,长风吹起他的秀发,发带也跟随飘扬。他弯弓搭箭,手法熟练,一举射中猎物后,脸上尽是明媚阳光的笑。那一笑,如春风拂面,时瑾玄至今都记得。也是那一瞬间,叫他心弦微动,只觉这世上就再无这般纯净之人了。他感叹,好一个,风光恣意的少年郎。时瑾玄贵为王族,想嫁给他的世家千金比比皆是,哪怕他恶名昭彰,哪怕他冷若冰霜,但耐不住那张脸好啊。那些个没出闺阁的小姑娘,总会止不住幻想,谁想到,单身多年的恭王爷一朝娶妻,对象竟是个男的。姑娘们都哭死了,原来,这场爱恋,打在娘胎里就输了。时瑾玄是个沉稳之人,娶纪听词一事,与以往相比,实在可称为冲动。然而他不后悔。不后悔。
时瑾玄轻轻捏着纪听词的耳垂,感受着这娴静美好的一刻。睡梦中的纪听词嘤了一声,随后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瑾玄的身影慢慢从模糊变清晰,等纪听词完全看清的时候,脑袋空白了一秒,随后惊叫了一声就要爬起。然而他动作太大,秋千椅本就靠两根粗绳挂着,哪像一般椅子那样有下盘支撑,纪听词这一闹,秋千往后一晃荡,他重心往前一冲,直直压到了时瑾玄的身上。纪听词摔懵了,甩甩头后对上时瑾玄那张带笑的脸。时瑾玄:“世子开窍了,会主动投怀送抱了,不错,本王喜欢。”听了这话,纪听词就变脸了,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才不是。”随后就挣扎着想起身,然时瑾玄伸手按住他的后背,又把生生把他按了回来,甚至距离比刚刚还近。“世子又嘴硬。”时瑾玄笑意更浓,一手护着纪听词的后脑勺,随后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纪听词当即就要把人推开,谁料双手直接被时瑾玄单手压制住。挣扎不得,纪听词被这个身位羞得脸涨红,他道:“时瑾玄!你个王八蛋,你…你赶紧给我起开!”时瑾玄眼帘微耷,状似委屈,道:“世子总爱故意说些气话,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在为讨本王开心而努力,怎么这会又要赶本王呢?”纪听词是不知道自己还做过这事的,当即就问:“谁讨你欢心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才没有。”“没有吗?周管家明明告诉我,你在知道我喜欢书画之后,就立马亲自在我书房画了许多画,还让人全都挂了上去,这不是讨好,是什么?”时瑾玄说得认真极了,纪听词却越听越是问号脸。他是这么个目的吗?时瑾玄继续说:“虽然画风清奇了些,但也算别出心致,最主要的是,世子能为本王这么做,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这时瑾玄真是写书的一把好手啊,纪听词内心忍不住吐槽,他当初就该直接在那些珍品画上画的。越想越后悔,纪听词鼓着腮帮子嘟囔:“起来,我手麻了。”时瑾玄轻笑一声,听话地起身,把纪听词也扶了起来。他看准时机,趁纪听词掸灰尘的时候,弯身快速香了一口纪听词的脸,得逞后,他眼睛里都冒着金光,双手改去捧着纪听词的脸,还揉了揉,说道:“本王很开心,这是给你的奖励。”纪听词:……???!!! 玄武纪听词羞得耳根子发红,叫喊着就要去教训时瑾玄,时瑾玄跟逗猫似的,一手抓住秋千绳子,飞身一旋,躲开了纪听词。一招不成,再接二招,纪听词追上去,也抓住绳子,另一只手握紧拳头就朝时瑾玄挥过去,时瑾玄侧头躲过,随后一把抓住纪听词的手腕,往后一拉,纪听词就又重新落入他的怀中,被抱着落到地面。纪听词道:“时瑾玄,你就爱欺负我,有本事你再把我放开,我们好好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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