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没有负累,他是心甘情愿的。 失信自从上次被时瑾玄警告过后,意欢便稍稍安分下来,如今在府上,日子虽过得如平常,但她能感觉的出来,那些下人们都避让着她,生怕与她有什么交集似的。这日,下人们来传菜,其中有一道并不是意欢喜欢吃的,彩月便想让人换一下,可嘴才张开,话还没来得及说呢,一个个的迅速就走了。这些天,意欢心里积压了不少怨气,眼见这般,顿时就发了狂,挥手掀了碗。噼里啪啦的碎瓷声吓得彩月连忙跪在其身边,低着头不敢说话。意欢怒道:“贱人,都是贱人!敢这样对本郡主,他们不知道本郡主是什么身份吗?!”彩月顺着意欢的话为其打抱不平道:“郡主,奴才们定然是不敢这样对郡主的,他们有这样大的胆子,只怕是受了那小白脸的指使才敢那么对您的。”意欢本就对纪听词不满,彩月这么说无疑是加重了她的怨恨:“好你个纪听词,本郡主这些天还不够安分吗?你竟使这种下作手段,你想逼走本郡主,本郡主偏不让你如意!”彩月想了想,建议道:“郡主,要不咱们去告诉皇后娘娘吧,她一定会为咱们做主的。”意欢斥责道:“杨嬷嬷是什么下场你不知道吗?就算是姨母想帮,这一时半会也不敢再派什么人来了。”彩月:“那郡主是打算就这么忍着?”意欢捏紧手,目光透着与她外表不符的狠厉:“本郡主自己来想办法。”主仆两受了气,决定出府去走走,一来解决那顿没吃上的饭,二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她们脱离困境。郡主心气高,去的地方自然也要最好的,在王府里受了委屈,出了门,自然要全补回来,不管是面子,还是肚子。意欢要了一上等雅间,菜上齐后,意欢才吃没多久,雅间门忽被打开。她抬头,只见是一穿白衣,带面具的少年,那身形好像……彩月出声呵斥:“大胆,谁准你进来的?”然这道问询显然无用,少年端着手里的酒跪坐在桌案边,一边取杯为意欢倒酒,一边道:“这是留仙新出的佳酿,奴得知郡主前来,特取一壶给郡主品尝。”意欢闻言,打量着面前人,道:“你认识我?”少年恭敬递上酒:“奴不仅知道您是郡主,还知道您内心深处在想什么。”两人视线交汇,即便隔着面具,意欢还是能很清楚看清那双眼。里面饱含自信与心计,再多看几眼仿佛就会溺毙。意欢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因为那双眼睛除了有这些让她不适的情绪外,还长得像纪听词。她讨厌纪听词。
“本郡主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赶紧滚。”纪听训不急不缓放下那杯意欢没有接的酒,继续道:“郡主何必着急赶我走?难道你不想挤掉纪听词,自己做恭王妃?”他说得这样直白,意欢都吓了一跳,她的瞪大眼,随之又看了看周围,似怕有别的人听去。确定没人后,意欢咬牙切齿地盯着纪听训,道:“哪里来的贱奴,敢这样污蔑本郡主,你想死吗!”纪听训道:“我只是想帮郡主,别无他意。”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放在案桌上,随后看向意欢,平静的眼眸里闪着幽光:“只要把这个东西放进纪听词的屋子,足以让你出一口气。”意欢再次打量起纪听训,她只觉此人熟悉,可又想不起来是否在何处见过。意欢:“你说帮我,却戴着面具,不敢以真容示我,我凭什么相信你?”纪听训没有要多解释的意思,只道:“相不相信都是郡主的事,奴能做的就只有这些。”说完,纪听训便离开了。意欢望着那小木盒,心跳得极快。彩月也有些担心,问道:“郡主,此人来历不明,你真要听他的吗?”意欢原本还犹豫不决,但一想到这些天受的委屈,以及脑补出纪听词嘲讽她的模样,顿时将木盒抓起,道:“反正都这样了,赌一次又怎么样?”到了约定兑现惊喜的日子,纪听词这日格外勤快,早早就开始布置准备。时瑾玄和他说了,今晚会早些回来。华灯初上时,纪听词已经备好了一桌子佳肴美酒,就等时瑾玄回来了。他今天特意穿了时瑾玄给他新做的衣裳,是件月白雪纺衫,外衫是清水蓝薄纱,腰间配的,是时瑾晏送的那件玉佩。纪听词闲不住,等待的时间里,总爱踮脚伸头去瞧瞧人来没有,夜风吹动衣玦,他就如夜间灵动爱闹的精灵。跳石板是纪听词最喜欢的乐趣之一,小蝴蝶和他熟,总不嫌幼稚地与他提着衣摆前后跳。沈风抱着剑,维持那副高冷侍卫的模样站在一边。今夜月色极好,皎皎月光照映,池水闪烁银光,岁月如此静好。纪听词跳累了,又去秋千上坐着。望着天上的明月,他只想更快见到时瑾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月亮从东边升到了中天,时瑾玄还是没有回来。等的时间久了,纪听词渐渐就失去了所有兴趣,比起一开始的兴奋,此刻的他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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