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他才恍惚找回思绪,“你,你说什么?”杨正低着头,“娘娘她,她把自己关在宫里,拿蜡烛点燃了珠帘…自|焚了……””时瑾微只觉呼吸困难,身形晃了晃,摇着头:“为什么……母妃…母妃!”时瑾微忽然激动地要往外跑,杨正起来一把拦住,道:“王爷冷静王爷,您别辜负娘娘一片苦心啊。”闻言,挣扎的时瑾微顿时僵住,他看着杨正,“什么意思?”杨正吸了一口气,犹豫好久才磨出那些话:“王爷,皇上,已经开始怀疑您了,软禁丽妃娘娘就是最好的证明。”“您要找来方神医为公子治病,无疑是为巫族洗清嫌疑,可皇上那边却毫无说辞,丽妃娘娘得知此事,料定是陛下想用此事来给您定罪,娘娘她……是想用自己来告诉王爷…咱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时瑾微渐渐失去力气,慢慢坐到地上,泪水如流珠滴滴掉落。怎么会这样……母妃…母妃……杨正道:“王爷,属下明白王爷现在的心情,只是,若再不动手,只怕…连公子……也快保不住了。”时瑾微看向纪听训,那个仿若早已失去生气的人,双拳渐渐捏紧,字句一个个从牙缝里蹦出:“去把方鹊给本王带来!”杨正微愣:“可是——”“今夜之后,天下都是本王的!”时瑾微怒声打杨正,“父皇他不就等着我站到他面前吗?本王这就如他所愿!”杨正闻言,也就明白时瑾微这是准备最后一站了,于是领命抱拳而去。时瑾微慢慢爬到床沿边,重新紧握住纪听训冰凉的手:“我们,一起,报仇吧。”关外。时瑾玄阅览过一封密信,随后用烛火将其点燃,烧成灰烬。帐中分站着几个将领,见时瑾玄眉头紧皱,便忍不住有人问了句:“王爷,怎么样?”时瑾玄:“丽妃自|焚,时瑾微要动手了。”闻言,几个将领面面相觑,“王爷,那咱们……”时瑾微准备工作做的很足,即便时瑾玄早有预料,但来到乌图依旧被时瑾微的的人拖得很紧,以至于没法立刻脱身。如今,京城频传来纪听词命危的消息,沈风也失去消息,时瑾玄说完全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我们,回京。”时瑾玄道。将领们不约而同皱眉,“可王爷,战场之上,怎可弃城而去,无召返京呢?”
时瑾玄:“既然时瑾微那么想要本王回去,本王岂不能如他意?”几位将领跟随时瑾玄多年,虽然知道这位主子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但是这次……有纪听词在,难保不是时瑾玄为爱冲昏了头脑,违抗圣旨,私自回京,那可是死罪一条。然劝说的话还没怎么说,时瑾玄便抬手叫停 ,“本王心里有数。”至此,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待人各自回营之后,时瑾玄才真正表露出那份对纪听词的担心。时瑾微竟然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去找方鹊,丽妃更是用自|焚的方式来逼时瑾微动手,他不得不怀疑其中是否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如果…如果阿词命危只是个幌子,丽妃何必赔上性命?阿词,你现在究竟如何?一夜之间,京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时瑾微穿盔戴甲,于子夜懈了皇城守备军,加上宫里事先安排好的人的配合,很快便包围了皇城。勤政殿里,明昭帝还一身裘衣,由元平扶着不断咳嗽着。时瑾微进来时,明昭帝没什么反应,依旧在咳,好像在诉说他那病缕不堪的身体。“父皇,儿臣听闻,宫内有欲谋害您的贼人,特来捉拿,惊扰之处,还请父皇见谅。”话语听起来恭敬有加,但时瑾微既没有垂头也没有行礼,他身姿挺拔,一手扶剑,目光就如透着寒冷的刀锋。明昭帝没说什么,一旁的元平气愤指责:“宸王爷,你穿盔带甲,携剑上殿,已然是大逆不道,说什么捉拿贼人?”时瑾微缓缓将目光移向元平,“元平公公,进宫时没了子孙,可是想出宫前也少条舌头?本王启禀父皇的乃是朝政要事,做奴才的可没有指手画脚的余地啊。”“你!”元平脸噎得涨红。这时明昭帝开口:“不知你所说的,是个什么样的贼人?”时瑾微:“自然是,巫族人,他们欲坏我大越根基的计划失败,如今当然要加紧找机会下手,如今,太子殿下命在旦夕,父皇您又疾病缠身,不如,就让儿子来做这个监国吧?”明昭帝笑了,笑着笑着又咳嗽起来,元平连忙为其顺背。明昭帝看着时瑾微,道:“朕是小看你了,早知你是如此狼子野心,当初在你母妃将你生下的那一刻,朕就该叫人把你处死。”时瑾微眯了眯危险的眼睛,握剑的手攥得更紧,他忽然一笑,道:“那很可惜,我活到了现在。”明昭帝:“是朕的过错,是朕心慈手软,若能再选,朕一定命人将你丢进火坑,让你被烧死,就像你母亲那样。”尾末的话犹如一把利刃直直插在时瑾微的心口,他嘴角还浮着笑,但那还不如直接冷着个脸,“谢谢父皇,这是个好归宿,对于你来说,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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