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词…阿词他究竟怎么样了?让我看看他,让我看他……”是甄氏。时瑾微出门去,发现来的除了甄氏,还有刚被他下令放出来的纪修誉。甄氏看见他顿时有些惊讶。她虽为久居府墙内的妇人,但是皇城发生变故这样的大事,还是会知道的。名义上,时瑾微暂代朝政,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正式成为皇帝已经是板上钉钉。可这么一个人,一个朝政上与恭王府不对付的人,此时此刻居然出现在恭王府……时瑾玄不在朝中,阿词又受了重伤,时瑾微到恭王府,莫非是…想以阿词为筹码,威胁时瑾玄?甄氏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平日里只会弄些花花草草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样恐怖的猜测。可,时瑾微,实实在在的在这,恐怕……时瑾微抬手朝纪修誉和甄氏拜了拜,随后道:“阿词现在情况不太乐观,还请侯爷与夫人稍待,等候大夫救治开药。”甄氏本想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可听到‘纪听词’现在的情况,顿时又被吸引了注意。“已经找到大夫了是吗?阿词有救了是吗……”甄氏害怕得语气都在颤抖,“之前听说阿词遇刺,所有大夫都是…都说他……”时瑾微道:“会没事的,此次给阿词医治的,是宫里的那位方神医,他会有办法的,夫人可暂宽心。”甄氏稍稍稳了点心绪,可担忧的神色依旧不减。用纪听训暂代纪听词一事是时瑾微的主意,所以纪修誉并不知情。甄氏从不知道纪听训的存在,但纪修誉是知道的,故时瑾微自然不会想让纪修誉和甄氏进去看人的,遂让杨正将他们带到偏殿去休息。甄氏去了,纪修誉没走,时瑾微知道他留下来的目的,于是也和人去了旁屋。“你最好和老夫解释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阿词会受那么重的伤为什么!”时瑾微目光撇向纪修誉,“侯爷,要想扳倒时瑾玄,你以为光是把他引出皇城就够了?”纪修誉:“所以呢?所以你就可以对阿词下这么重的手吗?要是老夫没记错,你之前还声称喜欢阿词的。”时瑾微眉心一蹙,似被碰到了什么不可触犯的禁忌。“侯爷担心什么?本王已经说了,他不会有事。”冷漠无情的声线与以前谈起纪听词的时候判若两人,纪修誉感到几分异样。思索片刻,纪修誉决定暂时不在追问,转问道:“好,那你至少告诉老夫,你这么做的目的,你想怎么对付时瑾玄?”时瑾微:“凭着时瑾玄对纪听词的感情,听闻他命在旦夕是绝对不会不为所动的。”“你要他回京?”
“多好,回京就是死罪,父皇的圣旨正等着他呢。”纪修誉久久不能言语,忽想起什么,又问:“那纪听训呢?你打算怎么处置?”提到这个,时瑾微反应稍顿,不过很快恢复正常,“本王自有打算,侯爷就不必过问了。”“我不过问,你知道他有多恨我的!”纪修誉激动起来。时瑾微眼眸染上一层寒光,他静静喝了一口茶,目光却从未从纪修誉身上移开。是啊,他当然知道纪听训有多恨他。“侯爷不信本王?”纪修誉语塞。“回去吧,本王会处理好的。”时瑾微道。纪修誉离开恭王府后没多久,路上遇到一个女子,女子看起来小心翼翼,一句话都说的不清楚。此人正是丽姑。纪修誉警惕地望着她,对丽姑说出的话深表震惊与怀疑,他严肃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王府里的人不是王妃?”丽姑紧张地不停交揉双手,低声回答:“习惯,王妃的习惯……以前的时候,王妃从来不会对府里的人摆脸色的,可是,可是上次,小蝴蝶姐姐只是很平常地和王妃回了句话,就被打了巴掌……还有,还有很多事的,王妃不吃酸梅…但,但府里回来的那个,却爱吃,而且,而且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他终日都披着一身斗篷,像是不敢露出身体一样……”若是别人,定会觉得丽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婢女,说的话不值得那么上心,可纪修誉却不怀疑这中的真实性。因为世上还存在有一个纪听训。他猛然转过身,望着远处那座挂着‘恭王府’匾额的房子。那里面的人,住的要是纪听训,那么阿词去了哪里?京城外五十里,时瑾玄策马赶来。此次回京,他只带了一小队人前来,大军被他留在关外,继续铲除打着乌图名义作乱的时瑾微的军队。疾风吹起他的战袍,风声呼啸过脸庞。眼见即将穿过树林,马蹄声更加急切起来,这时,周围传来几声异动。时瑾玄目光一凛,紧急拉扯缰绳,马儿急刹立起前身,前蹄重重踩在地下,尘土扬起半尺。时瑾玄抬手扇了扇面前呛口的灰尘,几个穿着黑斗篷的人站成一排立于前方,看样子,似乎专门在这等很久了。时瑾玄道:“何人在此?”那排人里走出一个看起来是头的,斗篷的帽檐压得很低,时瑾玄只能看见对方的下半张脸——有暗红色的图纹,看起来像是什么族群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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