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岛流流口水。
过了南澳岛之后,已经能够从望远镜里看到前方的东山岛了。这个形似蝴蝶的岛屿是福建第二大岛,目前是归福建诏安县管辖。到了这里,就已经算是进入福建地界了。
“许心素态度还算端正,派人来迎接我们了。”没过多久,宁崎也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停靠在东山岛外海面上的数艘帆船,打头的是一艘大福船,目测个头要比海汉的“探索级”帆船还大一圈,已经接近“探险级”的模样,吨位至少也在四五百吨的样子,以民船的标准来看肯定是超标了。
当然了,以许心素在福建的地位,他这船的个头就算再大一倍,也不会有人追究他的责任。这主桅上挑着一杆大旗,一个五尺见方的许字在海风中招展开来,十分惹眼。
“这船还不错啊!看来福建的造船业的确挺发达。”石迪文虽然不是造船专业出身,不过他也玩了多年的航海,对于船舶的认识要比宁崎这个路人多得多,关注的重点自然就放在了船只上。
石迪文在赞叹的时候,对面那艘福船上的人才是真正吃了一惊。这次被派来东山岛迎接海汉使团船队的是许心素的四子许裕拙,在福建水师里任着参将职位,早期还曾去胜利港军校接受过为期四个月的军事培训,也算是见过一些市面的人。前些日子广东送信回来,称海汉派出使团船队造访福建,并且会有最新式的海汉巨舰同行。许心素这边不敢轻慢,自然也就安排了船队出来在海上迎接。海汉船队抵达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守候了近一天的时间。
但由于军方行事太容易引人瞩目,这次许心素并没有安排战船参与迎接,为此特地调了一艘大福船过来装门面,免得双方一见面就弱了气势。但许裕拙赫然发现,与对方船队中那艘巨大的战船相比,自己所在的坐船仅仅还只是一个小不点而已。
“以前在胜利港看到海汉人的大铁船,还以为那些东西只是摆设,是海汉人造出来吓唬人的玩意儿。但如今看来,海汉人不是造不了大铁船,而是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是时候未到啊!”看着迎面缓缓驶来的海汉战舰,许裕拙不禁发出了感慨。
在波浪起伏的海面上,双方的船自然没办法靠在一起,更何况“威信号”的船身比许裕拙这艘船高出了一大截,冒然靠近反而会导致碰撞危险。
许裕拙倒也没什么架子,当下命人放下小艇,自己换船过去。
片刻之后,许裕拙带着敬畏的心情,顺着放下的舷梯登上了“威信号”。他出身海商世家,现在又在水师服役,对于船舶的认识自然也不差,这“威信号”的体积如此庞大,就算看不到船体内的结构,他也能想到这艘大船在建造上的难度,绝非福建的船匠所能攻克。而且这艘船的帆索系统也是独特的海汉式构造,与平日所见的中式帆船有着截然不同的外表和操作方式。
令许裕拙稍稍感到心安的是,这次海汉使团的两位负责人他恰好都认得。当初他在胜利港军校接受培训的时候,正好宁崎和石迪文都曾经当过任课老师。宁崎教的是海汉文化课,而石迪文则是主讲武器维护维修,要说起来许裕拙还得称他们一声老师才行。
许裕拙在胜利港待了一段时间,倒也知道海汉人即便是师徒之间也不兴跪拜之类的大礼,当下便深深作揖道:“学生许裕拙,见过宁老师、石老师!”
“哎哟,居然是你小子!”宁崎看到熟人也同样放松了不少,忍不住便开起了玩笑:“你老爹把你打发出来接待我们,看样子你在家里很受重视啊!”
许裕拙汗颜道:“宁老师莫要拿我开玩笑了。”
三人寒暄了一阵,许裕拙又命人呈上礼物若干,这才又坐着小艇回到自己船上去了。
“这算不算是打亲情牌啊?”石迪文笑着问道。
宁崎摇摇头道:“我看可能性不大,毕竟我们通知福建方面的时候,并没有报你我的名字。”
海汉方面有意识暂时隐瞒了使团的正副人选,就是为了防止福建这边提前做针对性的准备。不过事情就是这么巧,许心素派出的使者就恰恰认得他们。当然也有可能是许心素存了碰运气的心思,毕竟许裕拙在三亚待过一段时间,认识的海汉人也不少,的确是很容易蒙到熟人。
“不管怎么样,反正到了地方还是要跟正主谈的。”宁崎很快就从先前的轻松中恢复到严肃的状态:“他们的船动了,我们跟上去吧。”
从东山岛到漳州的航程还有差不多一百海里左右,由于领航的船只船速较慢,海汉使团也就相应地放慢了航速,跟在后面缓缓前行。从清晨一直走到天色擦黑,才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中左所所在地嘉禾屿。
“到厦门了啊!”宁崎的脸色有些复杂,他在穿越前也来过厦门,还去了鼓浪屿旅游过。不过印象中灯火通明的厦门跟眼前这黑漆漆的岛屿完全就是两码事,再次来到厦门岛,却已经恍若隔世了。
“他们的船打了信号,要在这里靠港停船了。”石迪文没来过厦门,也没有宁崎那么多的文艺情怀,他一直都在关注着领航船的信号。这片海域他是第一次到访,的确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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