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困难,当地官府未必希望我们在那边落脚。”
“浙江一带的确有此问题,你们的出现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利益,不是每个人都会欢迎你们的到来。”许心素点头对石迪文的观点表示了赞同。
“所以我在想,既然当地现在可能没有人愿意欢迎我们的出现,那么就应该想办法自己培养一些拥趸,不管是官场中人也好,做生意的也好,我们都可以提供大量的资源,帮助他们升官发财,增强在当地的影响力。”石迪文说得很慢,一边说一边在考虑自己的措辞:“但如果是没有基础的人,这个过程可能所需的时间就比较长,而且中间会出现的变数也会很多,所以我们希望能得到一些推荐人选,让我们能够更有针对性地制定具体的方案,以便能让我们支持的对象尽快地上位。”
“这样说来,老夫顿觉身上的压力重了不少啊!”许心素不无自得地应道。石迪文的这番话基本已经表明了的态度,海汉会对许心素的人进行扶持,至于扶持到什么样的力度,那就要看许心素的人有多大本事了。
“许大人亲自推荐的人选,我们自然是信得过的。也希望许大人能够信任我们。如果你的人因此而身份暴露,我们会尽全力保证其人身安全。如果因此而影响了仕途或是造成了经济上的损失,那我们也会给予相应的补偿。”石迪文继续说道:“有必要的话,我可以代表执委会签署一份书面承诺。”
“石将军这话就说得太见外了!你我两家一向彼此信赖,合作也非常愉快。些许小事,哪用得着签什么书面承诺!”许心素也很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要的只是石迪文代表海汉表明态度,至于纸面上的承诺,对双方来说其实都没有什么必要。许心素还记得两年前见到宁崎的时候,曾听他说过一句挺有哲理的话——写在纸面上的协议,最终都是用来撕毁的。
分散在浙江各处的这些许家子弟,其隐姓埋名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危难时能够提许家出一把力,因此当许心素要求他们效力的时候,这些人应该都不会抗拒来自家主的命令。何况这次的行动还有海汉这个强援作为保障,足以帮许家子弟增添不少信心了。
双方很快就议定了大致的框架,并就行动方向达成了一致意见。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逐个敲定具体的人选了。而这件事做起来就有一定的困难性了,首先当事人的情况只是来自于许心素的口头介绍,石迪文现在肯定是见不到人的,而许心素的主观看法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海汉对于当事人的判断,由此产生的印象偏差几乎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其次当事人全都在浙江,现在没办法了解到他们对于这件事的想法和态度。尽管这些人都是出自许氏家族,但这么几年过去之后,生活环境的变化是否影响到他们的心态,这真是很难确定的事。
许心素也没有一次性将手上的牌和盘托出,石迪文问到某个领域,他才会说自己安排的人员中是否有人混迹于这个领域。这番谈话一直谈到深夜,许心素才总共介绍了三个人的情况。
这三人都是进了官场,一文两武,文的在宁波某县当县太爷,武的两人中,一个在杭州府当上了捕快头子,另一个则是在宁波府的水师中任了个把总,与当初许心素的仕途倒是一个水平。
石迪文对于这个水师把总有点兴趣,因为宁波府的水师在许裕拙的形容中完全就是整个大明数得着的无能之辈。当然这种无能不仅仅是其战斗力的低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宁波水师跟舟山群岛的海盗团伙有许多灰色利益链条存在,使其不但没有成为打击海盗的拳头,反而是扮演了海盗保护伞的角色。这种表现在已经成功驱逐了十八芝的福建水师看来,自然就是无能之极了。
石迪文也不指望这个许家子弟能有多强的能力,他只是很想通过这个人去了解宁波水师与海盗之间的利益纠葛,从而找到瓦解这种利益链条的方法。当然如果这个人能力够强,胆子够大,那海汉也可以想办法扶持他上位,甚至送他一场荣华富贵也不在话下。
但谈到后面,石迪文意识到许心素的精神明显已经撑不住了,注意力也开始涣散,想必也是年岁大了,加上奔波了一天的疲劳所致。于是石迪文便主动终止了谈话,与许心素相约第二天再接着谈。
第二天上午的会晤中,许裕拙没有再出现,石迪文认为他应该是去为之后的行动作准备去了。许心素接着昨晚的话题,继续介绍自己潜伏在浙江的人马。石迪文今天将询问方向转到商界,许心素向他提供了两个人选。
其中之一是在杭州做丝绸生意,在府城开有一间绸缎庄。海汉从大陆购买的杭州丝绸,几乎都是出自这位经营的绸缎庄。另一人则是在宁波府做水产买卖,自己名下有十多条渔船,百余名水手,出海的渔获主要就是卖给宁波当地的酒楼饭店,生意也还算将就。
石迪文暗暗在自己心中给这卖水产的打了个记号,他既然名下有船又时常需要出海作业,想必对于舟山群岛的海盗状况也比较了解,如果有机会,倒是可以跟这位提前接触一下,从他那里收集一些比较有用的信息。
谈到这个份上,就算已经说明了这些人的身份
好版主